晏弘虽然最初的时候戏弄了徐幄丹一番,但对待这个老友还是十分大方的。虽然陈年佳酿确实没有,但准备的酒菜却也是十分丰盛的。
有美酒,有珍馐,最重要的是,挚友在旁,美人在怀,对徐幄丹来说实在是畅意至极,与晏弘推杯换盏,毫不收敛,最终将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但幸好他这个人酒量虽然一般,酒品却还不错,直接扑倒在石桌上昏睡起来,那模样与前几日在栖梧馆里醉酒时如出一辙。
晏弘也喝了许多的酒,却没有徐幄丹那么严重,他斜倚在凉亭的围栏上笑看徐幄丹:“也不知道咱们徐公子这副酒量是怎么在都城厮混这么多年的。”
孟冬端了一盏茶送到他手边,回过头看了一眼正试图扶起徐幄丹喂上一口醒酒汤的江柳:“徐公子没什么事吧?”
“由着他睡吧,待会我让人送他回去。”晏弘接过茶却也不喝,伸出手指点了点孟冬微红的脸颊,“我看你的酒量要比徐幄丹强的多。”
天气依旧十分炎热,晏弘的手指却微凉,落在孟冬脸上,留下别样的触感。孟冬微垂眼眸,笑着回道:“在栖梧馆那种地方长大的人若是不善饮酒,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了,呵,哪里还轮到今日进王府伺候王爷。”
“本王怎么不记得让你做过什么伺候人的事?”晏弘的手指沿着孟冬的脸颊慢慢向下,划过他下意识抿起的薄唇,最后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颌,身体微微前倾,几乎与孟冬额头相贴,“你这个伺候,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孟冬顺着他手的力度微微抬头:“王爷若是想的话,自然就有。”
晏弘微微闭眼而后又缓缓睁开,带着淡淡酒意的温热呼吸扑在孟冬脸上,刻意压低了声音:“你是真的以为那个臭道士的破药对本王有影响吗?”
孟冬唇角向上扬起,双眸似水,含着笑意:“若是没有的话,王爷为何要将我送到王府最边缘的地方,这么多日都不闻不问?”
“你这个语气,是在抱怨本王这几日冷落了你?”
“难道王爷没有?”
晏弘微微眯眼,笑意里带着分明的暧昧:“那看来本王今日要换个地方过夜了。”
孟冬笑眯眯地回视他,突然凑上前去在晏弘唇上落下一个若即若离的亲吻,跟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从错愕的晏弘的手中解脱出来:“我处心积虑才进到王府来,自然是为了得到王爷的宠幸。但为了王爷身体着想,还是要事先奉劝王爷在这种事上最好量力而行。我虽不了解那个清心道长,但听说他多年以来一直被王爷奉为上宾,想来他的建议还是该听一听的。不是王爷您说的吗,来日方长,我伺候您的日子还长着呢,只希望您到时候别太快腻歪了我才是。”
说着,他不等晏弘回应,已经闪身回到了石桌前,朝着始终没有成功,只好端着一碗醒酒汤对着一个睡死过去的徐幄丹不知所措的江柳:“江柳姑娘,我来帮你。”
晏弘的目光隔着半个凉亭紧紧地锁在孟冬身上,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刚刚的那个吻又轻又快,就仿佛是晏弘酒后的一个错觉,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不过……晏弘抬起头,视线停在孟冬红透的耳尖上稍作停留,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栖梧馆的人倒是有意思的很,看起来浪荡放纵,某些时候却又纯情至极,让他忍不住去畅想,将这样的人压到床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看来待会他要去跟清心那个臭道士好好谈谈了。
晏弘揉着自己的嘴唇正思量间,清茗快步进到凉亭中,看了一眼正配合着给徐幄丹喂醒酒汤的二人,压低声音道:“王爷,军中有人过来。”
“军中?他们那些人又有什么乱摊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