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追捕华文岳的计划开始,齐择骅就是反应最大的一个。
蝠风殿内,他突然迷失神智,不分敌我地对他们进行攻击,当时情况紧急,没人多想,可现在想来,简直疑窦丛生。
他那时是真的被人控制,还是伪装技术太好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发现?
如果是真的被人控制,谁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控制住齐择骅这种宗师级的修士?
当时华文岳远在天边,都未必知道他们进入他们蝠风殿;其余几人中唯一懂通灵术孙幽澜,又在他的“绝对不可能”列表里。
其实仔细想想,若非齐择骅引起的小插曲导致众人失散,他和莫沉渊也不至于和华文岳周圜得那么困难。
何况回程时华文岳一直被齐择骅绑在身边,和他们战斗时还笑得张狂的人一进地牢就哑了,最有机会动手脚的人是谁自不必说。
再加上今天凛焱毫无预兆地攻击莫沉渊,到底是巧合还是受人指使?
能够指使凛焱的人,放眼整个万灵宗,也只有一个。
陆浅川越想越头痛,只觉所有线索似乎已经全部指向了一个人,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反倒有点不敢相信。
有人犯罪前会把所有嫌疑都往自己身上引吗?
他简直心乱如麻,惆怅地叹口气,问莫沉渊:“你觉得呢?”
莫沉渊慢条斯理地说:“其实,除他们三个外,还有一个人。”
“谁?”
“方士诺。”
兜头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陆浅川凉到了心坎里。
的确,无论是根据原文,还是根据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看,方士诺都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华文岳的人。
可他莫名地不想相信。
他头痛地揉了揉左眉角,似乎抚上那道疤就能让心绪平缓许多,轻叹口气:“希望不是他。”
莫沉渊眼神闪了闪,踌躇了一下,假装很自然地一手搭上陆浅川的肩膀,声音柔和:“大师兄不用急,慢慢来。”
想了想,他又道:“除了他,同为华文岳弟子的孙幽澜也很危险。”
陆浅川心想:“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就很危险。”
他正想长篇大论一番,纠正莫沉渊对自己未来正宫夫人的偏见,抬眼却已经见到了韶安居的大门,于是只好把话憋在胸腔里,整理好表情,和莫沉渊一起进门。
燕子安的目光在莫沉渊腰间别着的剑上转了一圈,脸色看不出喜怒:“此剑甚是凶险,主人需心智坚忍、功力高强,你使用时要多加小心。”
莫沉渊躬身道:“弟子明白。”
顿了顿,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陆浅川,又道:“弟子相信,大师兄也会一直监督我的。”
陆浅川还在想怎么和莫沉渊说孙幽澜的事,突然被点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73接连响了三次警告,他连忙收敛心神,拿出上课时溜号蒙骗老师的技巧,高深莫测道:“是的。”
燕子安本来有些严肃的面容一秒破功,无奈地看着他笑了笑,莫沉渊似是受他感染,也没忍住轻笑了两声。
陆浅川:“???”
师父师弟都在笑,只有他,站在两人之间,满头问号,一脸茫然。
无名心道:“这小子是个傻的吗,燕子安怎么还不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