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听后心里的不爽更甚,合着他和君灵沉的三日之期还没到,这刘掌事便已料定了他除了乖乖回到夙千台给君灵沉当弟子这一条路外无路可走了。胡乱的应承了刘掌事几句后他便回了房锁上了房门,坐在书案前开始冥思苦想对应的良策。
直接告诉君灵沉,说他是死了二十年复生的闻旸?
君灵沉不待见他不是一天两天,若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的确是能打消君灵沉收他为徒的念头,但是有他前世在君灵沉面前做的一些恶迹在,他对君灵沉的那点心思怕是再无可能了。莫说是像今日这般主动替他上药,就连看他一眼说不定都不想看。
坦白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闻瑕迩愁啊,愁的感觉自己快要一夜白头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唉声叹息之时,一张赤色的符从他衣领处飘了出来浮在半空上,焦急的蜷缩舒展四个符角,像是在催促闻瑕迩一样。
闻瑕迩有气无力的抬手轻点了一下符纸,一道黑色的模糊影子随即便窜了出来,大黑在闻瑕迩的周身来回飞窜,一边还张大了嘴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闻瑕迩手臂枕在桌上撑着头,大黑在他眼前晃的他眼花,一掌便将大黑从半空中拍到了桌子上,“你晃的我头疼,再晃就把你封回符里去。”
大黑嘶了几声,倒是不再乱窜了,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上,没有五官的模糊影子上竟透露出几分诡异的乖顺。
闻瑕迩发愁的摸了摸大黑,“大黑,你说啊,我要怎么才能让君惘他打消收我当徒弟的念头啊……”
大黑很乖,一动不动的由着闻瑕迩摸自己,听了对方的话后突然歪了歪身子,张嘴嘶嘶嘶个不停。
大黑被闻瑕迩养在身边许多年,久而久之,他便能听懂一些大黑说出的话。
“你说让我给君惘写……”闻瑕迩蹙起了眉,“写什么?你说慢点。”大黑说出的话他也不是全部能听懂,就像现在。
大黑闻言张大了嘴,又慢慢闭上,如此反复一口一个嘶,有时候又是连着的嘶嘶,十分耐心的满足闻瑕迩的要求。
“给、君、惘、写、情……”闻瑕迩一字一顿,“诗?”
“给君惘写情诗?!”闻瑕迩把几个字又连起来读了一遍,瞬间大惊失色,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大黑又嘶了一声,示意没错。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闻瑕迩耳尖不受控的爬上一圈血红,指着桌子上的大黑语气不稳的道:“我要是给君惘写情诗,他非得用留阙一剑刺死我不可!”
与神色大变的闻瑕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黑十分淡定的换了个姿势,侧躺在了桌子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又对着闻瑕迩嘶了一阵。
闻瑕迩解读着大黑的话,等听到最后,面上的神情也平静了下来,“你说让君惘知晓我的心思,他若是知道我喜欢他,收我为徒一事定会再三斟酌?”
大黑嘶嘶嘶,表示正确。
闻瑕迩坐回了凳子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法子的利弊,半晌后,说道:“我给君惘写了情诗,他那样的性格势必会与我划清界限,莫说是师徒,恐怕连点头之交都做不了。”
大黑沉默了一会儿,从桌面上浮了起来飞到了闻瑕迩的左肩处,对着闻瑕迩的耳朵又是一阵长嘶。
“你说如果我不将此事跟他挑明,便只能做他的徒弟,成了他的徒弟后再把那些心思抖露出来便是罔顾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