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慧！！！”
贺子娴紧闭双眼，甚至流下了一滴泪，她不忍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觉得沈佩玖或许会横死当场，一如无数曾挑战世间潜规则的人。
但是她听到的，是对面传来的叫喊。
睁眼，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沈佩玖挺拔如竹的身姿，是沈佩玖飘散在空中的长发，是沈佩玖一如既往平淡无波的眼神。
“我要杀了你！！”
不知何时出现的女教习，紧抱着常婉慧，此时的常婉慧面如金纸，唇角带血，已经晕厥，气息渐弱。
再拖上一时片刻，常婉慧就能见阎王了。
面对女教习，和面对常婉慧感觉并不同。
沈佩玖面对常婉慧的进攻时，可以从容应对。她一个转身就躲过了常婉慧的攻击，顺便提笔回击常婉慧，抓住常婉慧的弱点，将常婉慧打个半死。
但沈佩玖面对女教习时，完全无法反抗。
境界上的压制是肉眼可见的鸿沟。
常婉慧的笔尖最多在沈佩玖身上戳个窟窿，女教习的笔尖，能让沈佩玖变成虚无。
“沈师妹！”贺子娴高声喊出，她急的要死，偏偏境界太低，根本没法帮沈佩玖。
要死了吗？
看着越来越近的笔尖，沈佩玖有种地老天荒的错觉，是不是在生死面前，时间会变慢啊？
如果死了，其实是一种解脱，她不用背着原主的愿望活着，不必在这个世界面对那么多危险，她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沈佩玖有些期待死亡的降临。
可惜现实的发展和想象总是不一样的。
“哐！”
一声惊天巨响，来自于双方力量的碰撞。
在生与死的一瞬间，沈佩玖看见了她。
她穿着一袭蓝白色的衣裳，蝴蝶发饰在她发间轻跳，光跳跃在她的发尖，她的出现，就像是梦中的仙。
沈佩玖看不见她的面容，只看见了她的背影，看见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有冰蓝色的蝴蝶。
沈佩玖还看见了她执笔的手，细长白嫩，但毫无血色，如同冰霜铸成，腕间有一抹绿意，是翠绿色的手镯。
长长的衣袖自空中飞舞，带着凉意，遮盖了她的笔，但沈佩玖还能看到，笔尖的墨痕。
是和常婉慧一样的杀意，却比常婉慧的杀意更为纯粹，可怕。
“沈佩玖已为内门弟子。”泠泉打在玉石上时，或许才会发出这等清脆悦耳的声音吧。
沈佩玖打了个冷颤，虽然声音很好听，但太冷了。
“内门弟子？她何时为内门弟子了！我乃外门教习，我……”
“闭嘴！”
女教习不认识来者，大声叫嚣着，她刚刚与来者对打一瞬，清楚来者境界之高，远在她之上，所以她只敢叫嚣，不敢动手。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孔天和喝止了。
沈佩玖看向孔天和，从他们纯白色带有蓝色云边的衣服看出，这三个男人就是内门仙师。
啊，她没死，所以这些仙师出来了吗？
沈佩玖心底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丝阴霾，对于这个以明德为名的门派。
“小师妹怎来了？可同师父说过？”孔天和没管一脸愤愤的女教习，语气温和的同来者说着话。
小师妹？女教习听到这个称呼，低头不敢说话了。
如今的明德门，能被孔天和称呼一声小师妹的，只有那个人。
叶杞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