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烫手!”旁边贺梵忙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水池边上,打开水龙头浇灭了假发上的火苗。
他很绅士,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都注意保持和善言之间的距离,打开水龙头的同时就松开了善言的手腕。
善言抓着湿漉漉的假发回过身来,见贺梵站在一旁看着他,气氛无比尴尬。
他将烧得乱糟糟的假发胡乱往头上一套,刚想找个借口开溜,手机救命似的响了起来。
“你死到哪里去了?送个外卖半天不回来,又被车撞了?”善言刚接通电话,伯母的大嗓门就像加特林一样突突起来。
“马上回来。”善言挂了电话,讪讪地对贺梵道:“我就是工作太忙,没时间打理头发又想头发好看,所以才戴假发,没吓到你吧?”
“没有,可是你这假发……”
“没关系,我电瓶车上有头盔,戴上别人就看不出来乱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善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急匆匆地出去了。
贺梵关上门,回身看着厨房流理台上的那包泡面,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倒还不是完全无可救药。”但转念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他倚在厨房门框上沉思片刻,拿上外套出门下楼开车回家。
善言心里有些憋屈,眼看着轻轻松松就挣了四百块钱,两百多的假发就被烧坏了,也就相当于刚才那一单只挣了一百多。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刚才自己的假发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没注意被柜门夹到了掉下来的?不可能啊。总不会是姓贺的那家伙趁他转身之际扯下来的吧?那样一个人,应该做不出这么变态的事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回到伯母的店门前,善言刚停好车,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他划开一看,酸菜鱼居然又给他转了两千块钱,下面还有几行字“不好意思,今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不仅累你爬了那么高的楼,还害你烧坏了假发。不知道你的假发多少钱买的,这两千你先收着,要是不够跟我说,我再补给你,算是聊表歉意。”
善言刚刚落入谷底的心情猛然间又窜上了山顶。他就说嘛,相由心生,姓贺的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是无缘无故扯人头发的变态呢?
他收了钱,心情愉悦之际也不吝啬自己的拍马技能了。
最爱酸菜鱼:“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后面还配个大大的笑脸表情。
正在开车的贺梵瞥见善言的回信,笑着一手打方向盘一肘支在了车窗上。外面路灯的光线一格一格地透进车窗,让他俊逸非凡的脸庞在明暗更迭之间硬生生透出一股道貌岸然的味道来。
十点半,店里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了。
伯母谢春英叫住刚从外面回来的善言:“阿俊,你好久没有带客人来店里吃饭了。”
善言跨向厨房窗口的步子顿了顿,有些踟躇地说:“上次把警察都招来了,我有点害怕。”
自从他女装之后,附近总有些男的加他微信撩他。伯母知道后,就让他约这些人来店里吃饭,菜价不变,在酒水上做文章,一次宰他们两三百块钱。有的人虽然觉得价格有些不合理,但男人一般都好面子,在漂亮的善言面前也不好意思发作,久而久之,就给店里带来了一笔额外的收入。
但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有一次他约人来店里吃饭时,前一次他约的人忽然跳出来说他是托,劝他约的那个人不要上当。善言当然不能承认,以“前女友”的身份叫那人不要纠缠,最后他现约的那个人为了保护他和他的“前男友”打了起来,不知是谁报了警,吓得善言躲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