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善言歪眉斜眼地看着地上那只高跟鞋,觉得女人真是活得相当不易,每天要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化妆也就算了,想穿双好看的鞋子,不仅要花钱,还得冒着扭伤脚踝的风险。想到自己即将要在两年的时间内天天扮演这样的“女人”,善言就想找面墙用额头跟它好好交流一下。
这边正杂七杂八地想着呢,沙发对面好好的一面墙就裂开了,贺梵扯着衬衫领口眉头微皱地出现裂开的墙那头。
两个人一抬眼就看到了对方,然后,都愣住了。
善言发愣是因为他以为的墙突然裂开了,贺梵出现在对面,竖着头发皱着眉头,和以前一身休闲装温文尔雅的他大相径庭,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贺梵发愣自然是因为看上去妆容精致明艳动人的善言,居然坐在沙发上摆出个抠脚大汉的姿势。
善言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他搁在左腿上的右脚上!这个姿势……
他动作奇快地放下脚,再嗖的一声将卷到大腿上的裙子扯到膝盖下面,正襟危坐。坐好后,发现还是有些尴尬,他偷瞄贺梵一眼,又被抓个正着,只得努力挤出笑容,打招呼道:“贺总你好。”
贺梵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只脚穿着高跟鞋一只脚光着,还努力装淑女朝他微笑的女人,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逼到这份上了,想什么都是白搭。
他放下解领口纽扣的手,从办公室走进休息室,站在茶几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善言问:“你叫我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真实身份后产生的心理作用,善言现在看他总觉得他有些盛气凌人,和之前那个贺梵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好在他还记得veronica的“千万不要怂”,就仰着头看着贺梵说:“贺总啊,他们不都这样称呼你吗?”
“他们?他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贺梵的语气其实算不上严厉,就是让人听着有压力。
善言下意识地想顶一句“不都是拿你钱替你干活的人吗?”想想那压在头顶的二十年监禁生涯,求生欲及时地冒出头来,他特别乖巧听话地问:“那你说应该叫什么?”
他的态度让贺梵心里那股郁气稍微消散了些,他就近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臂展开搭在扶手上,看着善言道:“先叫声老公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