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裳捏了捏毛衣袖口,咬了咬唇,片刻之后才低声回话:“妈,我喜欢她。”
陈怡听她夸过那位好多次,这么直白的说喜欢却是头一次。
陈怡的眼眶不知怎么蓦地就泛红了:“裳裳,单方面的喜欢不叫喜欢。”
蔚裳突然就想起了网络上的一个词,那叫什么来着?舔狗?
想到这个好玩的词,蔚裳笑了起来,却又想起妈妈还在那头生气,收敛了一些:“妈,她要是不喜欢我,一年前又怎么会答应和我在一起。要知道,喜欢她的人能排出一条长龙来,我能做她女朋友,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我不在乎多少人喜欢她,我只在乎她是否喜欢我女儿。”
蔚裳心里一暖,正要和妈妈说些甜甜的话,就听陈怡接着说道:“裳裳,断了吧。”
抽刀断水水更流,何况是感情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呢?
说断就真的能断吗?
“妈,我离不开她。”蔚裳望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所有东西,心里更坚定了些,“我已经要三十岁的人了,错过这么一个喜欢的,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了。妈,我不想将就的找个人随便嫁了。”
陈怡自己的包办婚姻就是失败的例子,她一个人养着蔚裳虽然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可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不想女儿重蹈覆辙,她想女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这一生都快快乐乐的。
可是那位,真的会是裳裳的归宿吗?
陈怡知道蔚裳的心思,听到她话里的哀求,实在狠不下心来逼她,虽然打这通电话之前她还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女儿和那个人分了。
狠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了回去,“裳裳,把她号码给我。别反驳,不然,你现在就回家,连明天都别想拖。”
没了转圜的余地,不给号码,她妈妈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她不要和席依分手。
低声说了一连串数字,挂电话之前蔚裳还不忘加上一句:“妈,她白天忙,晚上打比较好,也别超过十点,她该休息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蔚裳的好心情低沉了三分,但一想到席依,再一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那点低沉很快又消失不见。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蔚裳差点兴奋地跳起来,不过一想到头发可能会乱,席依看到会闹心,立刻就放弃了这个动作。
紧张又缓慢地拉开门,戴着墨镜捂着口罩的席依裹在敞开的长外套里,松松垮垮地倚着墙,大长腿无处安放。
蔚裳压下心里的悸动,甜甜一笑:“进来吧。”
席依透过墨镜紧盯着蔚裳,半天没有动作。
这是上一世她的前女友,如今的现女友,蔚裳。
在一起六年,同一张床上滚过那么多次,情浓时她才仔细望过蔚裳的脸,够清纯,够可爱。
这么一看,那六年,蔚裳好像没怎么变过。
初见的时候觉得入眼,分手的时候,不得不说依旧入眼。
说起来,她当初答应和蔚裳在一起,就是因为蔚裳的长相符合她的口味。
席依以为以她的脾气,蔚裳坚持不了半个月,结果这么一答应,就是六年。
如果不是她先提出的分手,蔚裳还会坚持更久吧?
或许是再一个六年,又或许,是一辈子吧。
不过这个问题,从她死在蔚裳面前的时候起,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回来了。
蔚裳重新紧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