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的视线一路往下，最终凝在了男人手上提着的一大袋橙子上。
卫清：“……”他记得自己买了二十斤。
卫清有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伸手接过橙子：“谢谢。”
“不客气。”男人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清总觉得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蜜蜂速运感谢你的支持，祝您用餐愉快。”男人从黑色长裤的兜里夹出一张纸条，微微欠身递给卫清，“期待您的下一次点餐。”
卫清迟疑着接过名片，目送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拿着名片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他看着名片沉默片刻，将上面的字默背下来，然后塞进西装内兜里。
这张纸条上只有一行手写的字：【燕南歌，1866】
直到这时旁边的方正才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他长长叹了口气：“哎……算了，就算我把他介绍进公司，估计也是分配到别的经纪人手下。艹，这该死的世道。”
卫清没听懂他前面没头没脑的一句，不过他也懒得理，只是提醒道：“方哥，别说脏话。”
方正：“滚滚滚，你咋还管起你方哥了？赶紧吃完，我们下午还有一场戏呢……妈的，老子尽心尽力工作这么多年，怎么就混不出头呢，真特么老天不开眼，老子活得那么累，别人一出生就是人生赢家。”
他说到最后语气特别酸，可惜卫清没听出来。两人走到一半，卫清突然说道：“方哥，我想和星耀解约。”
方正愣了愣，惊了：“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多少人想进星耀都进不了呢，你特么的告诉我你要解约？！”
卫清试图和他分析：“你看，我演技这么差，没背景没人脉，现在还失忆了，根本不适合当演员……”
方正不耐烦地打断他：“想都别想！你方哥我手底下现在就你一颗独苗苗，你走了我咋办。再说你想想不当明星还能干什么，你一初中毕业的学渣，根本找不到好工作好吗？”
卫清顿了顿，不确定道：“我去送外卖？”
方正根本没当真：“呵，就是想送去外卖也得先把一百万违约金凑齐了再说。”
可怜的胖子并没有看见，他手底下的独苗听到这话后表情变得若有所思。卫清低头又瞥了眼手里的那袋橙子，同时默默估算起来。
一百万……
他记得前些天去重置银行卡密码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积蓄已经有六十七万九千两百二十一块钱了，大概加上拍完这部电视剧后能获得税后片酬就能凑满了吧。
……
燕南歌慢吞吞地从简陋的小巷中走出来，还没接近路口就看见了那个在墙角后探头探脑的白□□头。他走过去在白猫面前蹲下，伸手无奈地点了点它的额头：“你怎么跑出来了，嗯？”
白猫歪了下头顶开他的手指，继续探头看向小巷内。
“他没跟过来，别看了。”
白猫闻言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尾巴上的毛瞬间全炸了起来。
燕南歌不为所动，随手一捏它的后颈肉把它提起来，无视掉这毛团的疯狂挣扎，一路把它从宾馆偏僻的小巷口提到了两条街外停放的车边，拉开车门就把它丢了进去。
这附近有影视基地，各种昂贵豪车并不少见，但却依旧有大量人围观者忍不住地往这边偷看，极力压抑着兴奋的窃窃私语声响成一片。
“天哪，那是劳斯莱斯新出从限量款吧？听说有钱都买不到！”
“啊！好想去搭讪，这种豪车要是能让我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