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师手指一划放大照片定在那半张脸上：“可是你看上去的确哭了。”
老徐咧了咧嘴，有点不好意思：“啊……那就是我那会儿不知道为啥觉得他很恐怖——不过等第二天再看时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真的不怪他。”
道具师听见他这么说还有点半信半疑，半晌后又遗憾地叹气：“哎，可惜那个化妆师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那边是怎么回事。”
……
类似的讨论发生在剧组的各个地方。
卫清仔细看完了这篇报道的每一个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收起手机继续扒饭。
然而这顿饭他最终还是没能安静吃完——
就在他看到这条热搜的十分钟后，失踪了一个上午的李炎突然出现在剧组门口，他的右手上正缠着厚厚一层纱布，而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儒雅男人。
当他们路过卫清身边时，卫清看见李炎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和一旁的儒雅男人压低声音说了什么。那人闻言向卫清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他们就一起消失在方导所在的临时凉棚里。
五分钟后，方导满面怒容地冲出凉棚，环顾一圈，而后笔直地向他这里走来。
卫清捏住筷子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次性筷子瞬间不堪重负地断成四节。
而此时方导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勉强收敛了一点怒气，用带着愧疚的语气说道：“卫清，你……网上那篇报道，你知道吧？”
卫清默默放下筷子，站起身：“是。”
方导挤出个笑：“投资方认为你的名声和……不适合继续担任这个角色，我们……”
他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深吸口气才继续道：“你去找后勤办理一下手续吧，违约金过两天就会打到你的卡里，你……你会找到另外的好机会的。”
卫清垂下眼沉默了几秒，笑道：“我知道了。”
方导看着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卫清静立片刻，重新抬眼看向导演篷的方向。他看见李炎和那个儒雅的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李炎也正好看着这里。
当他的视线与卫清对上，这位晨曦娱乐的小公子微微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了个得意又傲慢的挑衅笑容。
要是这会儿卫清还看不出这事是李炎搞的鬼，他就是个傻子。
原本这部电视剧拍完，他就能凑够一百万了。但如今被迫离开剧组，他只能拿到十万块违约金，而且后续的宣传综艺也没机会再参加，离凑齐那笔巨款再次变得遥远。
卫清有点烦躁，但他表面上看起来却依旧平静，甚至还从容地坐回原位继续用两根比较长的断筷子吃饭。
“嘿呦，都要被赶走了，居然还吃得这么香。”李炎阴阳怪气的声音渐渐靠近，而附近其他工作人员的谈论声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偷偷往这边瞄。
“好吃吗？”李炎见卫清不理自己，眼底的恶意更甚，“我给你加点料？”
他说着就弯腰从地上拔了两根脏兮兮的野草丢进卫清的饭盒里，两只趴在野草上的小甲虫随着震动掉到了卫清的饭上，爬了两圈后扑棱着飞走了。
卫清盯着自己的盒饭看了许久，慢慢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炎。
李炎被他盯得有点毛骨悚然，原本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骂道：“艹，你看什么看！”
卫清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极其恐怖的笑容。
还没等李炎反应过来，卫清就抄起面前的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