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妙把大象挂在仓房最高的檩子挂钩上,一点都不担心它不卖力,因为晚上不光有老鼠,还有大象的宿敌猫,对它挥拳头“好好唱。”大象因为要干活,被喂得很抱,挺着肥肚子,歪着胖脑壳,不知道听没听懂。
半夜仓房,大象见到了家猫,果然没让人失望,重拾老本行,老鼠鼠窜,猫更加勇猛,好在仓房离宿舍区远,要不谁都没法睡好觉,参与了一个礼拜,鼠患确实缓解了。陆鸣松了口,猫都能养,能吓唬耗子的鹦鹉也可以养一只。
至于怎么养大象,薛妙起初想把大象培养成鹦鹉界美声小王子的想法改变,大集体里,养鹦鹉本身就是破例放行,再成天嚎嚎嚎,太高调,别得罪人。想起哈佛大学那只能说一百五十个单词、能分辨颜色,能跟人对话的非洲鹦鹉亚力克斯,薛妙豪情万千,我的鹦鹉说不了一百五十个单词,必须说一百个汉语词汇。
结果她太高估自己的教学能力,也太低估大象的懒惰。好东西没少吃,鸟身都快胖成球,无论她怎么教,鸟嘴闭得死紧,没开口蹦出一个字。
不光是薛妙,跟薛妙住在一排宿舍的干事,路过薛妙宿舍门口时,见挂在房檐下的大象,都爱上前逗弄两下,尤其是宣传干事小王,因为是个话痨,教大象格外卖力,当然不可能有结果,对薛妙说“就是养棵跳舞草这会都能给点反应,你这只鹦鹉要不是会吃会喝,我都以为是只木头雕的假鸟。”
薛妙瞪了给自己丢人的鹦鹉一眼“朽木不可雕,说的就是它。”
薛妙放弃了,还是抓紧研究食谱吧。她的食谱以季节为大类,以自己的切身经验编食谱,作为最早入夏的地区,就先编夏季菜。
薛妙在这里快待上一整年了,有了经验和日常积累,再不是去年刚来时,捉襟见肘只能给大家吃野菜的小薛干事,能吃的夏季菜数不胜数。
去年从山上挖来好多野生芦荟,找到空地就种下一些,这东西一年四季都可以生长,他们这里气候适宜,掰断一根很快就能长出新的来,是取之不尽的好食材。
以陆子战在林子里找来的为借口,薛妙用福德居里的种子,早前在食堂院子里种了好多罗勒,现在已经开花结籽,这东西是西餐的常备调料,但国内现在吃都吃不饱,吃西餐更是做梦,但它确实浑身是宝,台湾叫九层塔,粤省人做海鲜时也爱用,能去腥增味,种子叫兰香子,也是味很好的食材。
最近天气变热,大家不太适应气候变化,都有些口舌生疮。薛妙食谱的第一道饮品应运而生。
采来的芦荟去外皮,切块,再兑上少量兰香子,放在井水里冰着,喝时再兑上蜂蜜,冰冰凉,滑溜溜,能排毒、清热,切块的芦荟口感爽滑,饭后喝上一口神清气爽,让人从里到外的舒畅,是最受大家欢迎的消暑饮料。
薛妙在厨房指导大家做饭,有时候会带着大象,做什么它吃什么,胃口超好,最近芦荟汁做得多,它兰香子吃的就多,吃点无妨,天天吃那么多东西,即便鸟类都是直肠子,也得给它好好润润。薛妙指着大桶子里切成小丁的芦荟,问大象“这是什么”
本以为它肯定连反应都欠奉,结果它黑豆眼眨巴一下,竟然吐口,“芦荟汁。”
薛妙“”
老丁跟其他那两个连的炊事员听了都咧开嘴笑得前仰后合,“小薛,谁养的鸟像谁,你的鹦鹉不但爱吃,没学会说话,就学会报菜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