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她叫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期许。
宜生也看着她,幕蓠后的面容上也泛起一丝复杂。
“嗯。”她轻声应着,声音里没有慈爱,但也没有厌恶,就像对待一个普普通通、不喜不恶的孩子。
沈青叶握紧了拳头。
宜生却又转头吩咐下人“以后青叶就是伯府的姑娘了,仔细伺候着,不可怠慢。”
下人们应声。
少夫人说话虽没夫人那么管用,但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在不违背夫人命令的情况下,少夫人的话自然也要听。少夫人特意交代好好伺候这位凭空冒出的小姐,他们自然得听从。
沈青叶咬了咬唇,弯腰向宜生施了一礼,动作标准而娴熟。
“母亲,女儿告退了。”
“嗯。”宜生又应了一声,依旧不咸不淡地。
沈青叶双拳握地更紧,她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宜生怀里安静熟睡的七月,终究什么也没说。
又施了一礼,转身,飞奔着去追前方的谭氏和秦素素。
看着那飞奔离去的身影,宜生叹了一口气,也转身向自己的小院而去。
在上辈子为她挡刀而死的那一刻,两人的母女缘分便断了,若有缘或许还可再续,但是,两人如今的身份,却如一道鸿沟般阻隔着她们。
她不介意再续前缘,但是,首先她要确定沈琪现在应该说沈青叶了她要先确定沈青叶是可以信赖的。
事情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被人闹上门来,哪怕最终扯了块看似漂亮的遮羞布,但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真相是多么丑陋。尤其,这块遮羞布并不能遮住太多羞,不过是暂时圆过去罢了,人们的怀疑都还藏在心里,如果不及时打补丁,这怀疑终究会发酵。
伯府可以不在意普通民众的闲话,但是,这事儿可不止是会传到普通民众耳中。
这半天的功夫,满京城有头有脸的权贵人家,该知道的可都知道了。
本来谭氏还想着过几天去英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上坐坐呢,这事儿若没对好口径,她可不敢出门。
谭氏带着秦素素和沈青叶回了住处没多久,威远伯沈问知和沈承宣也先后回了府,一回府便直奔谭氏住处,摒退下人,一家三口密谈了许久,期间房内传出威远伯的怒吼,以及伯夫人凄凄的哭声。
再出来,三人的神色都恢复如初,而谭氏则吩咐下人收拾了一个小院出来,好安置秦素素母女。那院子跟方姨娘和柳姨娘合住的院子毗邻,说是院子,但其实占地很小,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因此房间也又小又旧。
但是,再小,好歹是单独的院子,满伯府的妾室中,也只有苏姨娘这个有了两个孩子的,才有这份待遇。
伯府的下人们个个都瞅着,见这安排,心里都不由泛起了嘀咕。
单独拨了个院子,看上去是给了脸面。可偏偏,这个院子又小又寒碜
所以,伯夫人这到底是待见秦姨娘,还是不待见呢下人们拿捏不定。
而宜生这边,自回了院子,外边的事也就基本听不到了。
红绡爱操心,倒是特意打听了下,但也只打听到谭氏将秦素素母女安顿到一个又小又破的院子,其他更多的,却是打听不出来了。
红绡说着打听来的情报,宜生一边听,一边教七月玩鲁班锁。
奇趣书堂不仅仅卖书,还卖一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就比如这鲁班锁,当时宜生挑了几本书,看到旁边还有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