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人,陆陆续续的歇工,回来吃午饭。二号大碗,一人一碗苞米糊糊,并一个大饼子,零星见着几片肥肉的炖大白菜随便吃。
在这个年代算是难得的好饭,大家吃的头都不抬,没有人朝角落的谢韵看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等大家吃完饭,收拾完碗筷。谢春杏端着碗水,手里还拿着一块特意留下的饼子,把谢韵摇醒。
谢春杏也没有那么好心,这年头饭都吃个半饱,没看见有的人特意只吃稀的,把干的省下来,好带回家给家里人。谢春杏只是有个打算,既然这辈子,谢韵还没有死,但在村里活得艰难,没少受排挤和刁难。自己适时地示个好,不像家里大部分人吃相那么难看,把人给拉拢过来,不怕从她嘴里撬不出有用的消息来。
重活一世,名声、金钱、地位每一样都不能少,况且经验在那,还怕摆弄不明白现在的小毛丫头
谢韵被谢春杏给摇醒,顺势睁开眼。捧着饼子上去就来一大口,噎得差点翻白眼,忘了嗓子的伤才刚好,赶紧喝口水顺顺。
“瞧你,慢点吃,要是不够,我这还偷偷藏了一个,你拿回去,留晚上吃。你呀,干活怎么那么死心眼,马歪嘴子欺负你,你就不能跟于会计告状呀,你越不吭声,他们就只可着你一人欺负。”
谢韵心说,我倒想告状来着,那于会计到处找机会拿捏我,我要不抬土,给我换坡顶上推土我又不会使独轮车更累。
慢着,这便宜二堂姐,脸上慈祥的姨妈笑怎么这么违和如果没记错,这二堂姐平时不都视自己为空气,见着自己连眼神都不肯舍一个的吗反常即为妖,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上。于是,打起精神,回话愈加谨慎。
“三妹,你现在住的那屋不太行,冬天往里灌风,住一冬太遭罪了,回去我跟我爷、我奶他们说一下,你还是回我家来住吧,一家人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还你家,那本来就是我家,被你家占去了好不好现在说房子不好,当初赶我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房子不好再说,你说了算吗就你奶奶那胡搅蛮缠的泼老太太,你爷爷一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的憋屈样,你能说动他们谢韵心里颇为不屑。
“二姐,你们家一大家子那么多人,我过去,也没有地方睡,再说,当初也是全家都同意让我搬出去的。”谢韵声音哽咽,低头装委屈。枯黄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沾着草屑,细瘦的脖子仿佛支持不住头部的重量,随着哽咽声,头也跟着痉挛似的轻点。
可怜的模样,连谢春杏心里也跟着酸酸的。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年怎么能不清楚,那是看人下菜碟,最会见风使舵。谢韵家还没倒之前,上杆子巴结,没少拿好处。眼看谢家三太老爷这一房就剩这么一个孤女,立马划清界限,把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打发个破烂铺盖,给赶到村尾人死绝了的没人住的空房子里。要知道,当初谢韵家盖这个祖宅可是下了功夫,都是青砖青瓦,上房六间,加上东西厢房、前面倒座一共十多间,规规整整的四合院,谢韵就是挨个屋换着住,那也能连睡一个礼拜。
结果不但霸占了人家的房子,至于还在背后打什么主意,她谢春杏上一辈子不清楚,现在能不知道么她现在不也在这么做么
“以前我还不好说,现在,我大姐不是在县里上班吗平时住宿舍也不回家。你搬来,咱俩一铺炕,平时有个照应。你房子跟村里其他人家离得远,旁边住着下放改造的人,要是晚上出点什么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如果开始谢韵还有点疑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二堂姐有问题,看来是知道点什么置于知道多少还不好说
虽然离得近可以从这二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