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妍和霍娴刚坐下,朱时雨倒是进来请霍星了。前头朱自恒听说霍星来了,知道他不好久留内院,就让朱时雨跑一趟。
朱时雨一进门,看见众人围着霍星说话,而霍星又是笑的一脸灿烂,就不禁有些腻烦了。若不是他年少了一些,哪里就轮得到霍星在这里谈笑风生。
“霍公子,”朱时雨喊的生疏,“我父亲在前面听说你来了,想请去说说话呢。”
“好,”霍星笑着起身,跟众位夫人告辞,就跟着朱时雨往前院去了。
朱时雨一路上没什么好脸色,霍星年长,如何看不出朱时雨的心思。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朱家这位小才子的。
霍星和朱时雨离去的时候,姚小夏暗中注意了一下徐婉如的神色。以前徐婉如戏谑的时候,夸过霍星。朱自恒在姚小夏面前也曾经提过,若是京城有霍星这样的未婚青年,倒是也算配得上如意。出身首辅之家,家中内宅又极为清净安稳,自身又是才学满腹,人品可靠。
姚小夏以前,并没有见过霍星和徐婉如同场,这次见了,倒是知道,徐婉如那会儿,一定是开玩笑了。其实,对徐婉如来说,她前世经历了一番苦难,这会儿看见霍星,即使霍星已经二十出头,长了她十岁,却也只觉得霍星是个少年人,哪里会有什么闺中女子看年轻男子的心态啊。
贺寿的人越来越多,徐婉如端坐的久了,也有些乏了。姚小夏和丁岚就干脆大包大揽,让她先去后院歇着,就算是跟姑娘们说说话,也比在正堂里坐着见贺寿的人来的轻松。有姚小夏这些长辈坐镇,来的夫人们再尊贵,也说不得什么。
徐婉如偷闲得空,长舒了一口气,带了胭脂,沿着水榭漫行。胭脂知道她有些累了,只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并不言语。
这会儿秋意已经过了最浓的时候,虽然还未见深秋的肃杀之气,这园子里面,倒是也显出几分凉意了。
肃宗早上派了魏明一事,也给徐婉如提了醒。肃宗这般一示意,满城的达官贵人,闻风而动不说,这趋炎附势的速度,也着实有些吓人。经过这次的生辰,只怕自己在这京城,也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了。
万事都有人看在眼里面,若是得势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失势,只怕陈年旧事都要被翻出来一一细说。徐婉如想到这里,心里略记了一下,明日得让熊嬷嬷敲打一下府中众人,从今往后,万不能仗势欺人。只是有些事,也不是自家足够小心,就会没事的。说来说去,还是权势。眼下徐婉如的声势,都是肃宗给的。若是她自己足够能干,倒是也不用太过担心。
徐婉如正想着心事,却见边上的老桂,满树赤色丹桂,这香气,正是醉人的时候。胭脂见她看这老桂,倒是跟她细说了,“听方嬷嬷说,这桂花树,没有个一百年啊,也有个七八十年了。”
徐婉如的郡主府,原是前朝王爷的园子,跟忠顺府的府邸,同出一源。说起来,倒是都有些年头了。园子在这前朝王爷之前,就已经辗转了几手,想来园子里的这些个古树,多是前朝种下的。
想起前世陈奇可在如意楼下种的两株桂花树,徐婉如倒是心中有些恍惚,不知道此身,终究是在何时何处。
而今陈奇可跟二公主已经暗中定下了亲事,只等着来年会试殿试之后,就要成亲完事。而前世折磨了徐婉如一辈子的苏落雪,这会儿也已经花落谢家,成了谢石安的妾室。前世这些人,恩恩怨怨,而今都各自分头散去。\
徐婉如心头的这股子气,却终有些憋闷。所有人都不记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