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住嘴。
魏静远收起视线, 看向了荀锐, 抱拳道“今个儿多亏了宋公子为元檀解围。”
自打那回赛马, 魏静远就对这宋六公子印象极为深刻。后头又在校场上见识到了他的厉害。魏静远这人性情直爽, 喜恶分明。他虽然因着宋家的关系, 原先也不待见这宋六。可后头知晓人家在宋家吃了不少苦,便去了恶感,只剩下了几分钦佩。
魏静远一手搭上荀锐的肩,道“改日我请宋公子喝酒”
荀锐这才淡淡应了声。
闫焰也因着他给魏妙沁解了围, 印象一下子大好。念及他刚才出手整治邢正安的动作之利落,更觉得合脾胃。
这等胆敢欺负元檀的贼人,就该狠狠教训一顿, 叫他毕生不敢忘。
闫焰便道“何必改日不如就今日”
魏静远大笑道“好, 好, 就今日。我入了军营有些时日了,许久不曾吃酒了。元檀, 你去不去”
魏妙沁却是瞪圆了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 这辈子魏静远和闫焰, 竟能有和荀锐勾肩搭背的时候。
上辈子莫要提交情了, 大魏政权一飘摇,见面便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元檀”闫焰也叫了她一声。
魏妙沁骤然回神。
她想拒绝。
但荀锐方才给她出了气,她就这样翻脸不认人, 岂不小气了
魏妙沁一抿唇“那便去吧。”
魏静远听了这句话,一撒欢就扎进了军营, 显然是去同上级说此事了。
没一会儿,魏静远就出来了,身后还了个面皮黝黑的男子。那男子朝魏妙沁行了礼“见过元檀郡主。”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开了。
其余士兵只羡慕了一会儿,也就各自回去了。
他们只恨刚才元檀郡主被欺负的时候,自己动作慢了些,没能赶在最前头。
也不知是谁竟有这样大的胆子,该被狠狠揍一顿才是
魏静远领着他们去了一处酒楼。
魏妙沁戴好了帷帽,从楼梯径直上去,入了包厢。
酒菜很快端了上来。
掌柜的亲自敲了门进来,躬腰道“各位可要听琴箫又或是听听小曲儿”
当着魏妙沁的面,魏静远二人自然乖觉得很,连连摆手。
魏妙沁看得笑了出来,便在一边撩起了帽纱,道“寻个唱小曲儿的吧,我也正想听呢。”
掌柜的认出了这是谁,忙又躬身行礼,匆匆去安排那唱小曲儿的姑娘了。
魏妙沁抬手摘下帽纱,闫焰与她挨得近,正要伸手去接,可谁知荀锐坐的远,胳膊却长,他手一探,就将帷帽接了过去。
魏妙沁一怔,然后就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这人生的什么怪癖
莫不是这一回又想索要她的帷帽拿回去吧
闫焰和魏静远也是一愣。
因为他们自小和魏妙沁一起长大,帮魏妙沁拿东西已是成了习惯。可这宋六公子,哪来的习惯
荀锐却不在意旁人诧异的目光,他将那帷帽扣在手中,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帽纱,这才好好放置在一旁的架子上。
闫焰和魏静远对视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要说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掌柜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进了门,女子怀抱琵琶,先朝他们行了礼,而后便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