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妙沁暗暗叹气。瞧吧。如今没有一个人生出警觉之心。
魏妙沁目光一动,道“若是这回异族异常凶猛,大魏士兵不敌呢”
孟氏惊讶道“妙妙,这话万不能传到外头去。叫外头的人听了,还当我南安侯府存了不轨之心。”
魏妙沁只得闭了嘴,再不提这话。
孟氏转眼也将这些都忘到了脑后,她捏了捏魏妙沁的手背道“皇上待妙妙这样好,妙妙万不可恃宠而骄。”孟氏顿了顿,又道“若当真是受了委屈,便说出来,娘为你开导一二。但不可因此对皇家心生不满。我听闻泉州大旱的消息传递进京,皇上很是不快。妙妙明日不如进宫,陪皇上说说话,解解乏。”
魏妙沁愣了下,然后点了头。
孟氏这番话是为她着想,从前她也没少说类似的话。
但那日被魏芳蕊当头一棒后,魏妙沁便从过去的温情里抽了出来。人一旦从无边的蜜糖里抽身,变得清醒些,自然也就敏锐了不少。
孟氏很快就告别了她,带着丫鬟回了主院。
魏妙沁却有一点极其的微妙,被哽住的感觉。
打从她和魏芳蕊撕破脸之后,便先有太后来同她回忆往昔,又与她说起,过去皇上待她如何细致、如何好。魏妙沁听了,的确是感动的。不可否认,她小时候长在宫中,的确受了百般宠爱。她受的宠爱,不单单只是给封号、给赏赐那样浮于表面。更多的还有其它细节。
如果不是从魏芳蕊口中听出来皇后待她好,并非出自真心。她绝不会有半点的怀疑。
所以在太后与她回忆过后,魏妙沁心底的膈应就少了许多。
偏偏现下母亲孟氏又来与她说和,似是十分怕她和建康帝生分。
南安侯府不敢得罪皇上,是人之常情。
但母亲这样还是叫她心下有些不舒服。仿佛失了建康帝的宠爱,她就不是魏妙沁了。
魏妙沁将这种感觉从心头摒弃,转身回屋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日,魏妙沁就进宫去见建康帝了。
建康帝面上并不见忧色,相反,见魏妙沁主动来请安,眉眼间还闪动着惊喜之色。他将魏妙沁引了过去,让小太监搬了张椅子,就放在他的桌案旁。
魏妙沁同他干巴巴地寒暄了几句,然后目光扫过他面前堆着的奏折,低声问“我昨日听闻泉州大旱,现在如何了”
建康帝见她问起,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忧心他因此震怒,所以才进宫来和他说话,以消了他的郁气。
建康帝笑道“并非什么大事。”说罢,建康帝皱了下眉,道“只是那知州方中明实在可恨,竟然连同卫指挥使司,意图欺瞒朕我已派下人去妥善处理此事,不出一月,便有结果。”
话音落下,正好魏明奕前来拜见。
建康帝便让人将魏明奕引进了门,自又是一番见礼。
魏妙沁见建康帝说起泉州的事,面色轻松,提及个中罪行,也都只是对知州欺瞒最为震怒。魏妙沁立马就觉得不好。
旁人迟钝如斯也就罢了,怎么连建康帝也都如此
泉州大旱,却被瞒报,致死无数百姓丧命又哪里是小事哪里只是那方中明踩了帝王脸面的小事
魏妙沁动了动唇,又问“皇叔派了谁去”
建康帝道“说了你也不知。”说罢,他将魏明奕叫到跟前来,意味深长地对着魏明奕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置,你今日便陪你妹妹在宫中走走,散散心。”
魏明奕看上去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