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除了跟组拍戏就是睡觉的她, 开始抽出时间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和裴赐臻一起看房。
看完了房, 自然要看家具。
两人都是没在物质上吃过苦的, 生活品质难免有一定要求, 裴赐臻提出直接飞米兰选家具。
“刚好过段时间有个国际家具展, 你之前不是看中了sahrai的那幅地毯?”
“我哪有那个时间,你也没有啊。”
“你有我就有。”
裴赐臻看向他的太太, 可惜他的太太没有答复。
这种动辄五六位数字起步的精品家居馆, 几乎没什么人, 布置得很有格调, 也十分的空旷。
董瓷整个人躺进了陈列品大床里, 左滚滚, 右滚滚,然后她撑起手臂支起了身子,摇了摇头。
“这张床垫我觉得层次还不够丰富。”
“所以我说飞米兰。”
裴赐臻走过去,想将床上的女人拉起来, 却被对方调皮地一带,反而跌进柔软的床垫中。
董瓷娇软的面庞近在咫尺。
裴赐臻转头看着她, 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轻松自在地躺在陈列床上, 有一搭没一搭闲话。
“自己住的家, 怎么能随随便便?”
“我没有随便, 就是很难抽出时间……”
“时间就像海绵, 挤挤总会有的。”
“可是……”
“我们坐私人飞机, 时间灵活,可以将行程控制到最短,日程方面,我让秘书帮你看看。”
裴氏这种大集团的秘书帮董瓷安排日程,那真是杀鸡用牛刀了,她听了只想笑“别闹了。”
裴赐臻却正色道“不是闹,裴太太,我觉得你有必要端正下态度。”
“端正什么态度?”
“端正下已婚的态度,你已经是个有家庭的人了,要有家庭责任感,考虑家庭成员的感受。”
裴赐臻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差点名道姓指着自己了。
董瓷噗嗤一声笑了,“我老公怎么这么可爱。”
话音未落,裴赐臻一个旋身,便用沉重的身体压住了董瓷,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深深看着她。
“fia说,这种婚姻是不健康的。”
“fia是谁?”
“我的心理医生。”
“你在看心理医生?”
董瓷好像从没听他说过这方面的事,不由皱了皱眉,“是因为什么原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很少对别人刨根问底。
裴赐臻却不是别人。
和从前的各自安好不一样的是,董瓷情不自禁地倾听他,想了解他更多,也愿意了解他更多。
裴赐臻并没有回避问题,淡淡地说“从父母被害身亡后,我创伤后应激障碍,大约八岁吧。那时候我频繁的做噩梦,总是梦到血肉横飞的画面,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后来开始有严重的社交回避,不想见人,暴躁易怒……”
董瓷听到他说这些时,哪怕平铺直叙,也止不住地心疼,无法想象八岁的裴赐臻面对了什么。
董瓷握紧了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一些力量给他,“后来呢,多久才康复?”
裴赐臻揉着掌心软软的小手,连心底最坚硬的地方都融化了几分,“很久,很久才好转。”
董瓷隐约知道他父母的死因,却不知道那件事给他带来了那么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