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工分减半。原先因为累了一整晚还耽误挣工分的少许不满,都散的干干净净。
胡老三看看早餐,嘴唇动了动,本来想说她年纪小不知道节省,可想到人家本来就是城里人,做事大气,家境也好,有个在军队当干部的哥哥,还是给他们吃的,就把话咽了下去。
没得让人家觉着他吃了人家的还不知人家好。
江阿蛮自己的已经吃了,手里还拎着一碗白米粥。说是白米粥,其实跟她和另外三人吃的都不太一样,与其说是白米粥,不如说是米糊。
由于麦子喉咙受伤,李医生特地嘱咐只能给他吃特别稀的流食,因此,她特地去买了这种给婴儿吃的米糊,还要了些开水,把米糊弄的更稀些,方便下咽。
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放下米糊,江阿蛮想了想,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记忆中,她在家里年纪最小,上面两个哥哥是双胞胎,比她大好几岁,两个都是有什么事情自己扛的性子。爸爸性子沉稳,仿佛永远都是天塌下来他都担得起,妈妈在他们几个面前永远都是笑盈盈的,除了得知她被连累安排下乡那段时间,其余时候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
到了知青大院,她性子冷清,跟别人不怎么亲近,唯一亲近的周英是个乐天派,遇上什么事情,还不等她为难该怎么安慰,人家就自己想通了。
有时候晚上想家,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拿一颗奶糖塞周英嘴里。
嘴里尝到甜的,仿佛心里也跟着甜了。
可她要是拿出奶糖,怕是麦子会更加难过。毕竟,害他躺在这里的之一,便是她送的奶糖
江阿蛮挫败的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好失败
正这么想着,忽的,她感觉到什么,诧异的低下头。
一只黑乎乎的小手从雪白的被子里探了出来。她的手放在病床上,那小小的手就轻轻抓住了她的小指。力道很轻,仿佛害怕将她惊动,被人再一次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