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佐找了许久,还是没见着,他猛地一拍脑门,凌烟刚才同他借衣服,他那会跟她说的就是黑色风衣,也就是他手上这件。
项佐打消了查看监控的念头。
他选择打电话。
………
凌烟从烟野城赶往小夏酒吧,今晚全部工作搞定,她人已经累得不行。
连续唱了许多首歌,她现在连说话都不想。
海听市有变天的趋势。
冷风飕飕地挂,卷的树叶尘埃漫天,车辆来来往往,城市的夜却是冷冷清清。
凌烟裹了裹风衣,钻进深夜的地铁。
屋里很暗,没开灯。
这个点,钟易笙应该早睡了。
凌烟刚把高跟鞋脱掉,兜里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发出嗡嗡震动声,吓她一跳。
“喂?”凌烟轻手轻脚回房,接了电话。
“凌烟,睡了吗?”
“没睡。”
“跟你说个事,你今天不是跟我借了一件衣服吗,你好像拿错了。”项佐说。
凌烟低头瞧了风衣一眼,“什么叫好像,这件到底是不是你的衣服?”
她拿了别人的衣服,那人指不定把她当小偷。
“不是,你下次来烟野城记得带过来。”项佐说,“如果可以的话,你明天早上也可以送过来。”
凌烟不明所以,她下次的驻唱在后天,明天早上是什么概念,她问,“这衣服是谁的?”
“靳爷的。”项佐三个字轻飘飘的。
凌烟没吭声。
谁的不好,偏偏是他。
项佐宽慰道,“你放心了,靳爷没说要跟你计较了,就一件衣服,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他闭口不提调监控的事情。
自己人?
这三个字,跟搬砖似拍在凌烟心上。
她挂了电话,把黑色风衣脱下,扔到床上,这还不够,勾着长腿,把衣服踢到床的边缘,眼不见心不烦才好,“滚远点。”
刚才这风衣还只是御寒工具,现在,它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五分钟后,凌烟散着长发,一骨碌滚到风衣边上,她把这件黑色长风衣铺在床上,然后,整个人砸上去。
凌烟嗅着,感受着,陈靳的气息,随后她重新躺好,把风衣盖在身体上,向被子一样,拢住身体。
思绪飘回许多年前的冬日,她上高中,冬天也只穿一件薄薄的外套,里边贴了好几个暖宝宝。
陈靳没跟她一个班,他是尖子提高班,她是艺术班的,低层楼梯转角处很隐蔽,凌烟给他发短信,让陈靳下课后在那等她。
“陈陈,我超级冷,整个人跟冰块似的。”凌烟不停搓着手臂。
他们那时没在一起。
陈靳说:“大小姐,我现在去请假。”
凌烟问:“你好好的请假干什么?”
“我回去给你拿衣服,你先穿我的。”他说着就要脱外套。
“诶你别脱,你敢脱我就叫了,”凌烟阻住他的动作,“来人啊,陈陈耍流氓了。”
陈靳不动了,明月儿似的眼睛写满窘迫,青涩英俊的脸红透了,一时不知还说什么。
“你把外套拉链拉开,对,就是这样,然后把外套拉开,”凌烟靠近他,环住他的腰,“然后把外套合上,没错,这样我就暖和了呀。”
少年的身体很硬实,但很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