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开了房间门, 她什么都没穿——除了一整套内衣裤, 她只探出脑袋,以及半边雪白肩膀,伸手接了他递来的衣服。
布料很柔, 明显区别于她以往摸到的, 那种冷硬的的料子。
凌烟咬着红唇,有话想说,漂亮眉宇间藏着纠结之色。
陈靳等了片刻, 不见她说话, 转身之际, 她说
“等等,你有内衣没有?借一件穿穿。”
“适合你穿的没有。”他眸色很暗,“背心要不要?”
“也行。”
他在衣柜里翻了几下,过会,敲她所在的房间门, 没人回应。
凌烟在浴室洗澡, 隐隐约约瞧见外边一晃而过的人影,“你挂浴室门把上,等下我自己拿。”
他把衣服挂在门把上,站在浴室门口, 磨砂玻璃后的曼妙人影若隐若现,如同连绵起伏的山峦, 伴随着水流清晰的冲刷声, 冲刷他的神经。
只有一门之隔。
“我锁门了。”凌烟蓦地出声, “你进不来的。”
“我有钥匙。”陈靳说,声音一贯的沉冷,隐藏一丝暗哑,“要真想进去,你锁门没用。”
凌烟太阳穴突突一跳,敢情,她有种错觉,自己变成了误入狼穴的兔子。
即使是隔着那一片浴室门,光是看着门外那片黑影,压迫感依然直逼她而来,很重。
陈靳敛了心绪,转身便瞧见,床上放着一件轻薄的内衣,酒红色,随意地躺在床上,有一小片区域颜色更深,应该湿了。
脑海中,自动勾勒出她穿上时的模样,该死。
他捏了捏眉心,转身出了房间。
凌烟不知洗了多久,她套上他那件背心,却发现,这背心她想象中不一样,它宽松而且大,穿上同围裙没有两样。
算了,还是继续穿回刚刚的内衣好了,虽然有点湿。
她套上他那件灰色衬衫,袖子长,衣摆也长,说是短裙也不为过。
推开门,浴室门口多了一双拖鞋,女士拖鞋。不过,床上内衣不见了…
不见……不见了?
她记得刚刚放在床上了,难不成它长脚飞走了?
她掀开床上被子,在床的边缘四处搜寻,身后响起脚步声,陈靳从外边进来,“找什么?”
“内衣。”她刚回头,瞧见他手上握着的,不正是她酒红色内衣?
凌烟不由得脸上一热。
他捏着那块布料,递给她,“刚刚帮你吹干了。”俊美脸庞上表情很淡,看了她一眼。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顶上两颗扣子没扣,海藻般浓密的黑发披在肩上,胸前轮廓尤为明显,一双光裸纤美的长腿,毫无瑕疵。
他挪开眼睛,“穿上吧,还有裤子。”
内衣回到她手上时,还残留着热风余温,凌烟刚接过,他便转身出了房间门,顺手带上了房间门。
房间空气在升温,他耳廓耳根也在升温。
他身体仿佛住了两个人,性格各异。
以前凌烟只见识了他一面,羞涩的、青涩的、纯净的,重新相逢,她遇见另一个他,截然不同的他。
冷漠的的,桀骜的,轻佻的,线条柔和的眼睛,毫无笑意。
但在某些时候,他还是会露出原来那一面,贴心细致,比如现在,为她吹干一件半湿的内衣。
凌烟套上内衣,静坐在床上,推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高低错落的大厦亮着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