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握住她的手。
凌烟不再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锦上添花的人跑光了,雪中送炭的人才更难能可贵。
在她落魄时给予的好,凌烟能记一辈子。
“那行吧,房租的话……”
“房租你也不用管了,你只管住,要是陈靳敢轰你,我收拾她。”凌烟脑袋一歪,靠在钟易笙肩上。
钟易笙笑“好吧,我住这,到时候你的伙食我包了。”
两人在这房子呆了一下午,天色渐渐暗了,在一间日料店吃过晚饭,打道回府。
晚上,凌烟踩着高跟,从公寓下来。
她长眸一扫,最先瞧见的,是那一个猩红的烟点,修长人影斜斜倚着车门,侧身对着她,她能顺着着猩红微弱的光,看见那双手骨节分明的轮廓,
这一带都是老城区,路灯很多坏了,只有一两盏还顽强存活着,但也只是苟延残喘。
四个字,黑灯瞎火。
一瞬间,凌烟仿若回到从前,无论她从哪个地方出来,都不会慌。
只因她知道,他肯定会在某个地方等她。唯一不同的是,那时他不抽烟,只是安静地等待。
陈靳眼眸垂着,指尖轻弹,烟灰落了地那瞬,余光一瞥,捕捉到阴影处朝她靠近的人。
他敛了眸,仿佛没注意,转了个身,薄唇吸了口烟,耳廓轻轻动了动,听见刻意刻意压低脚步的窸窸窣窣。
他眼尾自然而然挑起。
喉结处,抵上一个物什,柔软无骨。
“别动,”凌烟站在他身后,手掌平摊着置于他喉间,仿佛一把柔软利刃。
夜风将她声音送至他耳畔,妩媚,微哑,“要钱要命?”
他握住她手掌,抬起,在鼻尖轻嗅,吻印在她掌心,“钱和命都给你。”
她手心有些痒,仿佛有一片羽翼轻轻拂过,他转过身。
她披一件黑色小西装,内衬浅蓝雪纺裙,月色在胸口洒下一片莹白,眸光流转,他斜倚着车,她贴着他的身体。
陈靳吸了口烟,那猩红骤然倏地亮一秒,他偏着脸,烟缕儿从薄唇间滚出。
“给我抽一口。”凌烟说,她伸手去拉他那只手臂,他躲开,烟灰落地。
“脸抬起来。”陈靳淡淡垂眸。
凌烟扬起下巴,她没涂口红,精致的唇依旧红得惊心。她听见他说,“张嘴,眼睛闭上。”
凌烟轻笑一声,还是闭了眼睛,身子又往他身前凑近几分,红唇微张,眼眸阖闭。
周围一片安静。
下一瞬,下巴两侧被人撅住,他温暖湿热的舌钻入,轻而易举,勾住她的舌。
他的唇,裹挟着烟草气息在舌尖翻搅,她闯入他的口腔,尝到一丝苦涩,在舌尖划开。
烟的气息和他的气息,混合交杂。
不知过了多久,弯月隐入灰色云层,银辉隐匿,为两人添上一分幽深。
“抽够了么。”唇舌分开,他问,指尖还夹着那支烟,随后若无其事地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还要再抽一口吗?”
“你比烟够味,”凌烟说着,“我喜欢抽你。”
她舌尖还残留余味。
他轻轻一笑,掐了烟,扔进路边垃圾桶,听见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她记得他不会抽,更记得他被烟呛得直咳嗽模样。
他轻描淡写,“你让我走之后。”谁让这玩意儿也叫烟,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