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从人墙中挣出来,立即有人蜂拥填补。
“我等会回会站在舞台中对面的位置,你只要往下看,就能看到我。”陈靳说。
人都拥在水池边看演出了,这会别的地方,空地倒多了不少。
凌烟拢着裙子,在一张椅子坐下,陈靳紧紧挨着她的大腿,两人头顶是颗矮却壮实的树,很好地挡住周围挂的灯。
灯光从树影缝隙渗入,星星点点的斑驳洒在两人身上。
他的手随着她的肩,凌烟捏着他的手指,随意地把玩,“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
“你在怕水。”陈靳说。
“对,我总是有点担心,会掉下去,虽然这舞台足够大,我就是会有这种顾虑。”她说,“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她没那么怕水,因为有救生圈,但是在泳池中央搭建的舞台唱歌,她不可能套着个游泳圈。
“有我在,”他捏住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相信我,嗯?”
这儿很暗,但他眼睛很亮。
“好幼稚啊你说的。”凌烟笑了,还伸手,戳了戳他两侧脸颊。
“我说认真的。”
下一秒,他咬了口她唇瓣。
………
当主持人说完花里胡哨的主持词时,她听见了“凌烟”二字。
有烟野城熟客对她名字很熟悉,纷纷面露惊喜,两手拍得用力。
也有不认识她的,“这是新的歌手吗,怎么我好像完全没有听过这个歌手?”
观众都望着后台准备室的方向,然而,没看到人从那儿出来。
凌烟是现场唯一一个,不是从休息准备室出来的演出者,一出场,原本渐渐熄灭的掌声,重新噼里啪啦起来。
满天繁星披在她身上,身材线条完美勾勒,红唇线条如弓,最为瞩目,从未染过的乌黑长发如瀑披散,表情淡然,偏偏眉宇间染着万般妩媚。
她习惯性先扫一眼全场。
那一眼之后,身上叫嚣的细胞会立即偃旗息鼓,整个人都平静了。
台下也安静了。
“你别高兴太早,刚刚上去的不也长得好看,唱得明显和最开始镇场子那几位有天壤之别。”
的确,水上演出鱼龙混杂。
有专业的高水平歌手,更不缺靠关系搏出位的业余酱油党,凌烟自认为介于两者之间。
然,这并不妨碍台下听众自动将她归为后者。
伴奏响起。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楼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掉了迹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原谅我不再送花
伤口应要结疤
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
一手比较老的粤语歌,「富士山下」,也是唯一一首今天唱得粤语歌。
声音极富个人特色,沙哑的深情,台下焦躁的杂音不自觉散去。她在技巧上自然没有专业歌手厉害,但是她的声音表现力足够。
感染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