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夹在中间挺没意思的,不如让出地方,让两人好好叙旧。
“明熙,一起吃饭吧,我好多年没回来了。”应湘却看着她的眼睛,十分真诚地邀请。
明熙只好点着头笑,“那就让我先生订饭店。到时候我带果果玩,你们聊。”
费忆南手上正在转一个医院边上随处可见的哄孩子的小玩具,逗着地上努力垫着脚的果果,另一只手牢牢的牵着明熙,闻声,淡淡抬了眸,“你会带小孩?”
“锻炼嘛,何况果果那么可爱。”明熙假笑着口是心非,看着这个恶魔般的小可爱,应湘缴个费,她就跑出来,自己可真的有点吃不消。
要知道,明熙心理年龄只不过才十八岁,十八岁正是最嫌弃小孩子的年纪,哪会存在什么儿女心。
费忆南根本不戳穿她,一路上看着她绞尽心思与果果周旋,时不时还被败下阵来,明明胜负心极强,却忍着乐呵呵地对小朋友竖了一个大拇指,“果果真厉害呀。”
果果就一挑小眉毛,不屑地说,“我都上一年级了,会背乘法表有什么奇怪。”
天呐,一年级学乘法表的吗?
明熙整个人震惊了,“你刚刚在外面,不是说不记得妈妈号码的吗?”
“我只是想吃你的糖葫芦”
“天呐,这个小孩!”明熙一腔爱心错付,别提多伤心了,靠在椅背上,手抚着胸口,表情大痛。
“果果,跟阿姨道歉,不可以撒谎。”前排的应湘回过头来对果果说了一声。
那小丫头于是像模像样对明熙说了声对不起。
明熙懒得理她,送了一个精疲力尽地小鬼脸给她。
费忆南看着她这样,从上车后一直在牵着的手,慢慢紧了紧,唇畔始终噙着笑。
后视镜里,有一双快速润满雾气的眼睛,怔怔转向了窗外,没见面的时候,应湘一直在想,这三年他过得怎么样,还在守着那个植物人太太吗,偶尔下班到啡色与从前的朋友喝两杯?或者是发明了新的独处方式,一个人登一座山,一个人走条荒无人烟的线路,或是一个人去野外游泳?
他不在乎死亡,因为只有在危险的方式里才能贴近他爱的那个人的空间。
恭喜你,她醒了。
应湘喉头哽了哽,唇角却还勾着。
车窗外头,柳絮纷飞,像人的心思,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