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沈楠星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着拿出手机来接听后放在耳边,前一秒还挺正常,下一秒脸色立即大变,就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行,我知道了。”沈楠星声音低了八度,挂下电话后整个人陷入了呆滞,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这些都被坐在对面的苏蔓尽收眼底。
“你…还好吧?是有什么事吗,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苏蔓小心翼翼问。
沈楠星忽然摇了摇头,抿抿唇垂下眼去,在努力隐忍着什么,“这事,你帮不了我。”
“发生什么事了吗…”苏蔓有些担忧,忽然脑子里闪过什么,她记起来沈楠星的遭遇,如果她猜得没错,应该是她的家中出了事。想到这,苏蔓立即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你快去吧,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帮你看着诊所,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沈楠星愣了愣,下意识脱口问,“你怎么知道我该出去一趟?”
“我,我猜的。”苏蔓咬牙。
“我今天确实有几个预约的客人,只能麻烦你帮忙同她们道一声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苏蔓抢答。
沈楠星欣慰地笑了,匆匆换下了白大褂,将头发束起拎上包便匆匆离开了诊所。
苏蔓一人站在里边,有些闲适,忍不住拿起扫把来帮忙打扫打扫卫生,擦擦玻璃门什么的。
多种乐器一同协力奏响哀鸣的乐曲,大人小孩将近二三十人一一穿着一身黑色,面部表情严肃,笔挺庄严地肃穆在这坟墓前,为逝者祷告。
一个来迟的人脚步匆匆一路小跑赶来加入这支队伍,一位妇人忙回头拉住她,“楠星,你怎么现在才来。”
沈楠星气喘吁吁努力调整呼吸说话,“路上有点堵。”说完往前瞄了一眼大部队和坟墓,“那就是那个人的墓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再怎么他也是你爸,人都死了,今天就将就下给他送个行。”
沈楠星无奈地撇撇嘴,歪歪扭扭站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心里却吐槽一声,他才不是我爸。
我爸早在抛妻弃女的时候就死了,沈楠星一直不认这个爸,虽然他在她小时候的确给过她一段美好难忘的父女时光,但这也难抵往后二十年造成的心理伤害。
接下来是每位亲属一一上前送花且送悼词,轮到沈楠星的时候,她拖拉不肯去,还是在亲妈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上前去放了一枝花,接着转身不耐烦准备走,不料那些正处于“不知是真是假悲伤中”“多管闲事”的亲戚们一下子不乐意了。
其中一个人貌似是沈楠星多年未见的大伯,粗鲁地拽住她的胳膊,一脸不爽说,“沈楠星,今天当着这么多亲戚面前,你这态度是做给谁看呢?”
沈楠星笑了,用另一只手用力推开对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与其对视,“不好意思,你们跟他是亲戚,跟我不是。”沈楠星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那墓碑。
大伯瞬间怒了,抬手就要掌掴沈楠星。
沈母见状忙上前来拦住,“孩子不懂事,我回去教训教训她。”
可没想到,这位“大伯”却将怒火转移到了沈楠星的母亲身上,“你在这假惺惺装什么好人呢,我弟弟死了你们是不是挺乐呵呢,还把杨楠星的名字改成跟你姓,你把我们杨家人放在眼里吗?”
沈母低下了头去,无言以对,更多是不想与他争论,今天是杨国斌殡葬日,她不想在葬礼上闹得太难堪,毕竟曾经夫妻一场,他又是孩子他爸,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出席这个场合。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