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昌宁伯!”
酒水夹杂着血腥味,灌入姬渝空荡荡的胃里。一时胃里火辣辣,仿佛心里也烧了起来。
张季单独敬过姬渝,其他老大人只是让他喝了一口就放他走人,让他去别桌敬酒。
眼见着张季走去另一桌,姬渝才没忍住又咳了一声,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若是有人看见,定会为那帕子上沾染的一抹红心惊。
可姬渝只垂眸扫了一眼,就将帕子塞进袖袋。
—— ——
张季走一桌,至少得喝上半杯,一路转过去,喝的酒差不多到了他的酒量顶点。头脑微微子发晕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倒数第三桌。
这一桌均是武将,而且是自己提出要来喝酒。大喜的事,人家要来喝酒恭贺自然没法拒绝,章家也就给这一桌武将发了帖子。
张季瞧着这些人有些眼熟,只是记不住哪儿见过。
等一名宾客的酒倒到自己衣服上,张季才想起这些人在哪见过!
——可不是上回皇宫里姬辉为他庆贺昌宁伯爵位时,那群想要灌他酒的人吗?
张季对章父道:“章叔,能领我去换件衣服吗?”
一人却拉住章父:“对不住,弄脏昌宁伯你衣服了,不过换衣服你自己去行吗?留下章大人陪我们喝着,我们可难得和章大人这样文采斐然的文官喝酒,嘿嘿!”
章父也喝得差不多了,一听这直白的夸奖就脸上泛红,他拍拍张季的肩,眼睛扫了扫找了个眼熟的下人:“秋生啊,让下人带你去吧。我陪着这几位大人,再喝一杯,不可轻待了任何一位客人嘛。”
张季知道章父指望不上,只得跟下人走,自己还把等着伺候的两个侍卫和两个小太监都带上了,暗自警醒着。
可张季实在没想到这群人的彪悍,竟然在张季换衣服的时候一拥而上,明目张胆地打晕了守在外面的人。
外面守着的人没用,张季被闯进来的好几个人堵在墙角。
他摸摸脸上被许志达揍出来的一块淤青:“各位,我记得我没得罪你们吧?”
“那可不一定,狐狸精!”领头的汉子撸起官服袖子,朝着张季走近。
张季他们老看不惯了,而且不是一日两日。
从以前的元帅现在的摄政王姬渝被背叛开始,到张季抢了他们兄弟许志达的妻子,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们记着仇呢。
一听“狐狸精”三个字,张季就知道这群人绝对认识原身。
可挨打是真的疼,张季继续挣扎:“你们在章府打我,可知道后果是什么?非要给你们王爷添加趋下不严的名头吗?我可是圣上亲封的昌宁伯,吃三品的俸禄。”
领头的武将顿了下,反驳道:“呸,你别想糊弄我们,我们打你可跟什么王爷没关系,我们是老许的兄弟。我还不信了,皇帝敢将我们一众武将都打了!”
今日聚过来的人不仅是武将,还大多是个勋贵,身上和皇室拉拉扯扯有些关系,都是有备而来。
敢惹事,他们也做好承担惹事后后果的准备。
两方说破了,自然就是动手。
张季心里哀叹一声这身份就是倒霉。
拳头的声音破空而来,还有门被撞得哐哐作响的声音。
张季刚伸手挡住头,接着听到了熟悉的暴喝。
“住手!”
张季从两臂的缝隙中,瞧见了面沉如水的姬渝。
姬渝扫着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的武将,忍着将目光不放到张季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