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听着又是一抖,整张脸都白了,巴巴地看着张季。
张季也不负他所望,谈笑自如:“着急什么,也不是你!”
“可朕头一回赐婚啊,也新鲜着呢。”姬辉带着笑意回了一句,在张季房间自己转了起来。
临窗有张书桌,桌上摆放着一支还没收起来的狼毫笔,笔旁边是裁剪得很小一张的宣纸。
姬辉提起那支笔,在宣纸上草草勾勒出张季脸庞的模样,可接着要画衣服却是不好下笔。
于是姬辉又问道:“好了吗?快出来,朕就你今日的衣裳给你留副墨宝。”
“出来了。”张季的声音在姬辉背后响起。
姬辉回头,张季已经穿着红色的喜服从屏风后出来,他还站在茶座边上,手里摇晃着茶壶。
姬辉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接着看向张季的手,好笑地道:“泡茶不是这么晃的,你放着,我来。”
姬辉上前去拿茶壶,张季闪避过他动作,放下茶壶反推着姬辉坐下。
“我先来试试,你尝尝行不行。”
张季重新拿起茶壶,抬高手,任由浅褐色的茶水从上而下落进茶杯中。
姬辉打量着张季的脸,调侃道:“难喝朕也不嫌弃的,新郎官的脸看着就可以喝上两壶了。”
张季把盛满茶水的茶杯往姬辉面前一放:“那你喝完这壶再走,喝吧。”
“这么狠?我就说笑一下。喝一杯,就喝一杯。”姬辉端起茶水,三两口就咕噜噜把一杯茶喝完,喝完用黄色的帕子一抹嘴:“还行,就是味道怪怪的。”
姬辉说着话,突然觉得脑袋一阵晕,他抬眼看向张季,却发现对方面色淡漠。
姬辉心里闪过一句怎么可能!话没出口,脑袋就磕在了桌子上,没了意识。
小太监看着人昏迷了,这才擦了把脸上的汗,慌张地看着张季,小声道:“伯爷,计划不是这么着的啊!”
原定计划,是小太监给姬辉和李氏下迷药,接着里应外合,等着成事。可姬辉一个人就过来了,留下的大太监等人都还没进屋子,暗卫也没跟上。
张季觉得姬辉一个人才好糊弄,李氏警惕心太强,这便果断动手了。再说了,相较于姬辉,李氏的作用其实不大,姬辉可是皇帝。
张季不急不缓地从腰间摘下色调不怎么合宜的荷包,道:“这个荷包不怎么适合我今天的衣服,你先替我拿着,回头记得给我。”
“哎哟,伯爷你还不急,我先去偷偷地叫人了,你在这边小心点。”小太监收了荷包,从袖子摸出个匕首往张季手里一塞,抓起张季换下来的衣服就往外去。
门外是一伙伺候姬辉的人,都被姬辉丢在外面,侍卫们和太监宫女们好几十人。
小太监走了这一路,后背就全湿了。
绕过这伙人,得了信,早有准备的假仆们也就纷纷动了起来,几只鸟也扑啦啦地往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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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一个人在室内,扶起姬辉放到床上,目光看着对方棱角分明可露着几分孩子气的脸。
张季忽地语气带笑地念叨出一句:“小破孩子,我也是为你好。”
这是姬辉第一次兴起赐婚念头时说的话,旧话还在耳边,情况已陡然急转。
张季把人放到床上的功夫,门外忽起刀剑声。
第一波出人意料的金属撞击声后,大太监尖利的声音嚷道:“有刺客,进去护驾!护驾!”
随即张季所在的正院,到正院的路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