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琛的房间在现代不算小了,足足有六十多坪,一张超大号的床占了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一排衣柜占了一面墙,亓琛低头看自己一身奇怪无比的打扮,抬了抬胳膊愣了半晌,抬起腿看了看,就说刚才怎么老感觉四面窜风呢……
中午有家里的阿姨过来送了饭,亓琛原本想着见到人了好好问些事,他这次要稳重些,莫名其妙到了这里,怎么解释都未必好取信于人,尤其是这原身的主人还是个说谎话的惯犯,做了一堆“好事”。
亓琛听到那门响就走到了跟前,门一开外面站了三个人,门口是个小型餐车,三个人一看见屋里的人,手忙脚乱就把餐车推进来,又立刻迅速地关上了门,就跟里面是什么啖肉吃血的怪兽一般。
刚要张嘴的亓琛:“……”
关上了门他们又用钥匙锁上,外面的司机小张有些抱歉地说:“少爷啊,您就赶紧跟老爷子服个软吧,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旁边做饭的阿姨也是怪心疼的,“是啊,小深,你爷爷怎么也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了你的,你想通了跟他好好说话。”
亓琛刚才都没看清门怎么关的:“……”
无力地叹了口气,亓琛道:“在下……”
门外立马打断他:“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
“我厨房里还有汤炖着呢……”
三个人往楼下走,不由小声探讨着:“这次装失忆装得挺像那么回事了,以往最多装几分钟。”
“是啊,要说这机灵劲怎么不用在正道上啊,要不,这家里整天也不至于这么鸡飞狗跳的……”
楼上的亓琛:“……”这房子隔音效果是不怎么。
给送来的饭菜还是不错的,但是亓琛这厢心里多的是事,乱糟糟的,他看了眼房间墙上贴的乱七八糟的画像,哦,现在这是叫海报,反正看得人心更躁了,活像身体里真困了头野兽似的,动手就给撕了。
房间找厕所的时候找到了卫生间,里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亓琛看着镜中人的样子,有些失望地摸了几把自己的脸,脸看起来还是好的,跟原本的自己却也是相似的,就是这头上乱糟糟跟鸡窝一样的是什么?瞳孔还是蓝色的?
这是跟波斯人建邦联婚了?
哦,这个世界很多都是这种发型,亓琛刚才撕的画像有跟这个类似的,他拍了拍脸,总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是闹着玩似的,亓琛盯着水龙头和马桶半天,终究还是如了人生里最匪夷所思的厕,又琢磨了半天开了水龙头。
他眼睛干涩半天了,掬了把水使劲儿洗了把脸,洗完再抬起头看镜子,忽然觉得眼睛更难受了,右眼睛睁开了总好像有东西遮挡着,忽然就看不清世界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亓琛一遍遍用手揉着眼睛,越揉感觉越看不清,他忽然悲哀地觉得自己或许就要瞎了,诱因是什么呢?反正亓琛感觉眼睛很难受,揉着揉着手背上有点潮乎乎的,刚才只有右眼看不清,这会儿左眼也一样了。
难受。
忽然就有一大滴泪涌了出来,先是右眼,然后是左眼,很快,泪水流的他一只手都不够擦了,亓琛挨着卫生间的墙蹲了下去,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听到钟伦大婚的消息都没哭,他们大婚第三日他去替他们上祭台祈福都没有哭,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也没哭,现在却又莫名其妙到了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没有最亲的爷爷,没有闹心的太子夫妇,没有时刻威严的皇帝皇后,他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