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两米豪华大床上,苏时乐枕着男人的胸膛,一只手搭在健美的人鱼线上,殷红的樱唇微张,发出轻鼾声,睡得香甜。
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力道大得门锁飞出去,哐当一声响,落在地上。
冲进来几位壮汉,气势汹汹的拎着棒球棍,一声没吭,直接开砸。
真皮沙发被掀翻,茶几及书柜上的摆件被一棍子砸的稀巴烂,窗帘被扯下来,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在地上投射出几道拉长的身影。电视机被一棍又一棍砸出裂痕,连顶上的吊灯没放过,几棍敲上去,摇摇欲坠,玻璃渣子四处溅开。
眨眼功夫,原本米白色的地毯,一片狼藉。
原本睡得死沉的苏时乐,被压在身下的男人一把推开,耳畔传来一声压抑着怒气的吼声。
“我艹,哪个不要命的吵老子睡觉?”
苏时乐揉着被阳光刺痛的双眼,头疼得厉害,浑身酸软无力。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警戒的关注着现场的动静。
床上的男人一个跃身跳下去,搬起身边的床头柜,砸向背对着床的一位黑衣壮汉,直接将人砸晕了,抢过他手里的棒球棍,和冲过来的其余人扭打在一起。
床下打得热火朝天,苏时乐往墙角的被子里缩了又缩,免得被波及。
醉酒后的后遗症很明显,苏时乐咬着嘴唇,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比浆糊还乱,怎么也想不起,昨晚是怎么跟下面打得很凶猛的男人玩到一张床上来的。
“小兔崽子,胆肥了!敢在俺们面前称爷,活得不耐烦了?”
“你小子,真以为欠钱的是大爷?!”
“我呸!”
“俺们的血汗钱是那么好拿的?没钱还债,还有钱住酒店包小白脸,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
听着越来越耳熟的叫嚣怒骂声,苏时乐的理智慢慢回归。
混战中的几位黑衣壮汉,个个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穿着黑色劣质西装,脖颈和手腕处露出狰狞的刺青,一脸横肉。
打得最凶狠的那位,顶着地中海头,挺着七月孕妇的啤酒肚,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话,香肠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正是苏时乐穿来后,阴魂不散的孙爷。
苏时乐上辈子兢兢业业做小本生意,累得急性胰腺炎住院,抢救回来后,又因为贪嘴,不遵医嘱,多次病情反复后恶化,挂了。
再睁开眼,穿成了病床上消遣看的小说《虐恋》里的替身受。
小说里,替身受从小被渣攻家里领养,是苏家免费劳动力,也只有表哥苏云鹤把他当个人看待,不,准确说,是穷乡僻壤难得一见的稀罕玩具,带在身边,时不时逗一逗,耍一耍。
替身受却把苏云鹤当成了唯一的救赎,小时候,像亲哥哥一样孺慕,青春叛逆期,这份兄弟情成了见不得光的暗恋。
而渣攻,在翻到替身受暗恋的日记本后,变本加厉,把替身受当成了免费取钱机和小保姆。
渣攻大专毕业三年了,一直没工作,房租和生活费都是替身受打工赚来的,在家里作威作福不说,还拿替身受的身份证借了高利贷。
讨债的找上门来时,渣攻不见踪影,胆子小的替身受被出租屋里的血腥和满地剁碎的骨肉,吓破了胆,晕厥过去。
苏时乐穿来就躺在“血泊”里,其实不过是些番茄酱和绞得粉碎的家禽下脚料,打扫起来很是费了些功夫。
放高利贷的人,多是无所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