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季老夫人巴不得她赶紧转话题,连忙跟进。
姜母两手一拍,“说是相江水流让断了,江口那里驻着兵营,大船进不来,你说这不是玩笑吗?我早听青梅提过,咱们府里进的冬菜,都是效外庄子出的,跟大船有什么关系?我看就是厨房那边贪了银子……”
“老亲家,您家如今是家大业大,但日子过的简省些总没错,枝儿她们挣点家业不容易,哪好便宜了别人?”她一副语重心常的模样。
季老夫人就连连点头,“老嫂子,你放心,我回头就让她们查。”
一旁,四房宋氏赶紧接口,“老婶,都是我的错处,多亏您提醒了。”
“可不是嘛,老婶子是过日子人。”李氏紧步跟进。
“亲家老成之言,你们做晚辈的听着就是。”姚敬荣同样开口。
“是啊,是啊!”
“父亲说的对。”
一家人语出纷纷,齐心协力把姜母拐到了旁处,眼见她似乎忘了姚小郎的事儿,刚抹了把汗,喝口热汤,结果,“老亲家,不送娃娃进学……咋不给起个大名呢,这岁数,不怕站不住了。”她突然又自个儿拐回来了。
把屋里姚家人给闪的啊,全都目瞪口呆,一时全懵了。
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呃……”季老夫人脸上还保持着‘虚伪’的笑,这回是真僵了。
他们……真不是不给孩子起名儿,就是下意识想模糊姚小郎的存在感,这么多年,一路风风雨雨走下来,姚家人的感情真的不错,日子过的好好的,他们压根不想起什么纷争。姚千枝和姚小郎是一母同胞,天底下最亲的姐弟,却又是最尴尬的关系,做为长辈,他们肯定想‘两全’——不愿意史书那些兄弟相争,你死我活的事发生在自个儿家里。
彼此互相望望,季老夫人和姚敬荣的脸上,是相同的苦涩。
终归是孩子大了,不像小时候能抱身上,藏怀里,已经能蹦能跳的,在压不住了!
一旁,几房人都不说话了。
只有姜母还一头雾水,“这,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就是个最普通的糊涂老太太,没了丈夫,奉养她的还是嗣子,半辈子最惦记的就是女儿、外孙、外孙女。
得女儿的济,她得过富贵日子,做了老封君,全心全意,满腔的真心都给了这仨儿个,今儿提起姚小郎,她一点别的意思没有,就是觉得疑惑,怕耽误了孩子前程,这才问的。
至于什么帝王将相、男男女女的……抱歉了,人家老太太不懂……
屋里静的落针可闻,大伙儿谁都不出声,就留下个甚事不懂的姜母懵着,见状,姚千枝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放下手里汤碗,她招了招手,轻声,“小郎,你过来。”
这句话声音真是不大,然而,不过一瞬间,屋里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眸内情绪复杂,就连姚天达和姜氏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半晌,“听你姐姐的,去吧。”季老夫人开口打破沉默。
姜母那边一松手,姚小郎就站起来,慢慢走到姚千枝面前站定,目光平视着她,里头有好奇、有向往、有景仰……
打小就是听姐姐的故事长起来了,姚小郎对姚千枝的感情,跟崇拜大英雄似的。
“小郎,一转眼这么大了。”坐椅子里平视着姚小郎,姚千枝仔细打量着他,颇有些感慨的道。
记得,她当初刚刚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