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少年似未听闻,呼吸渐趋平稳。
秦恪静默片刻,蓦然无奈轻笑一声。他伸手将容奚抱至身前,让他靠于怀中,双臂圈紧,复往容宅疾驰而去。
少年先前信中所写,令他震撼至极。若那物当真可造,将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令敌人闻风丧胆。
他可不能让容大郎出任何纰漏。
须臾,赤焰于宅前停下。
容连早已于门外等候,见两人至,忙上前将睡着的容奚接住。
淡淡酒味袭入鼻间,容连微微蹙眉,阿兄吃酒了
秦恪利落下马,欲扶容奚进宅。然容奚已腿足俱软,压根走不得路。
他无法,只好将容奚夹在腰间,直奔容奚卧房。
洗砚目送他高大身影,面露惊叹,“郡王好臂力”
容连随秦恪同至卧房,见容奚酣睡,不忍叫醒,便道“郡王,阿兄近日诸事缠身,足不沾地,着实辛苦。”
他只望秦恪能体谅一二,不弄醒阿兄。
秦恪替少年盖上衾裯,低声道“待他明日醒来。”
容连方松口气。
翌日晨时,雨落成帘,滴滴答答,扰人清梦。
榻上少年忽然睁眼,迷蒙须臾,方忆起昨日之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郎君,您起了”刘子实在屋外询问。
容奚将他唤进屋,小声问“我昨日是如何回宅的”
“是郡王载您回来的。”刘子实实话实说。
此事容奚隐约有些印象,但后面就全都不记得了。
“我又是如何到卧房的”
总不会是被二弟他们抬进来的吧那也太丢人了。
刘子实摇首道“郡王载您先归宅的,仆亦不知郎君是如何进卧房的。”
“你稍候去套洗砚的话,明白不”容奚悄声嘱咐。
刘子实狠狠点头,“仆知。”
脑袋有些疼,思及秦恪于宅,容奚还是挣扎下榻,洗漱完毕,便至正堂。
未料,堂中已有两人。一为容连,神态拘谨;一为秦恪,面容冷峻。
见他至,两人俱抬首看来。
“阿兄,你醒了。”容连关切道,“脑中可疼”
容奚摇首淡笑道“无碍。”
后拱手揖礼“肆之兄。”
秦恪淡瞥他一眼,微微颔首道“今日有雨,你歇息一日。”
“多谢肆之兄关心。”容奚言毕,吩咐刘和摆案置膳。
其实今日有雨,他想试验也无法。
朝食毕,容奚领秦恪至书房,容连自去读书。
“昨日多谢肆之兄载我归来,”容奚面露赧然,“奚醉酒无状,望肆之兄见谅。”
秦恪眸光深沉,定目瞅他半晌,继而道“司文与你同岁,我从不让他沾酒。”
容奚“”所以呢
是说他也不应饮酒吗
“昨日几位兄长盛情,我不能推辞。”少年笑容清朗,“日后断不会醉酒误事。”
“嗯。”
话题毕,两人不知该聊什么,屋内沉闷,唯闻雨击窗棂之声。
“可擅棋艺”秦恪忽问道。
他以为容大郎不似传言不学无术,且字迹不俗,棋艺亦应有所涉猎。
未料,少年竟惭愧摇首,“不会。”
秦恪神情微讶,旋即消逝,道“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