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心。”
容连亦心生愧疚。
思及这段时日,他与梁弟确实贪于玩耍,无心读书,深觉愧对阿兄,亦愧对先祖。
“多谢郡王提点,连谨记于心。”
梁司文见状,亦回道“阿耶教诲,司文铭记。”
两人遂恭敬入宅,容奚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秦郡王用兵如神,抢占先机,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对手溃败逃窜。
二弟与司文面红耳赤之模样,实在叫人心疼。
忍不住竖大拇指。
秦恪见他,面容顿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容奚瞅瞅斑驳宅门,切身体会到,何为“蓬荜生辉”。
至晚膳,糖醋排骨果然摆于食案。
除秦恪外,其余人俱享受美味。尤其梁司文,恨不得吞盘而下。
陈川谷见秦恪丝毫未动,不由眼馋道“秦肆之,你若不食,予我罢”
言毕,就要伸手去够。
秦恪伸手一挡,眸光冷厉,“谁说我不吃”
话一出口,引几人围观。
容奚心中暗笑,愈发觉得秦恪可爱。
“阿耶,您不是不喜甜”梁司文天真问道。
秦恪心道大郎辛苦烹调,岂能浪费
遂以箸夹之,送入口中。
微甜,微酸,这般感觉,颇有几分似曾相识。
他蓦然抬首,与容奚相视,忽恍然笑道“甚好。”
见大郎,心如蜜糖;见他人近大郎之身,心如陈醋。酸甜俱存,却叫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梁司文与陈川谷简直震惊。
堂堂战神何时改性了居然开始喜食甜肴
容奚礼貌一笑,“肆之兄喜欢就好。”
晚膳毕,崔峰来寻容奚,言心有困惑。
容奚邀他至书房,于案耐心讲解。秦恪兀自坐于一旁,深觉崔峰资质愚钝,令容奚劳神。
释惑完毕,崔峰目光极热切,对容奚充满崇敬,“容郎君,您之大才,峰钦慕至极”
容奚温和笑道“此乃先人之法,我厚颜借用。学堂学子之事,还望崔郎君尽心。”
“容郎君且宽心,峰定竭心尽力”
言罢,告辞满意离去。
烛光下,少年身形愈发消瘦,面容轮廓清晰可见,眉目清隽,肤如白玉,观之心生怜惜之意。
“大郎,切莫过于伤神。”
秦恪握其双手,察其掌心指侧已生薄茧,低叹一声,“万不可事事躬亲。若有杂务,可吩咐旁人去做。”
“郡王教训得是,”容奚以额抵秦恪之肩,调侃道,“小人不敢不从。”
秦恪顺势伸手覆其腰,揽人入怀。
冷香入鼻,容奚轻嗅几下,唇角泛起丝丝笑意,伸臂与之相拥。
咚咚心跳,于胸膛间来回窜动,渐渐纠缠于一起。
“工坊来年三月方成,”秦恪温柔抚其发髻,“大郎可歇息数月,莫要再想其余劳神之事。”
容奚久久未回。
秦恪低首看去,见少年欲言又止,眼眸委屈,遂无奈笑道“你又欲行何事”
“奚不才,欲制新肥,若农夫用于田地,或可提高粮产。”容奚无辜笑答。
许是窗外月色撩人,又许是烛光摇曳人心。
秦恪心中软得一塌糊涂,情不自禁低首,于容奚额鬓,缓落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