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痒得泪花闪烁,眼尾绯红,秦恪心有不忍,然容大郎所言实在气人,不惩罚一二,不知天高地厚。
他伸手弹容奚脑门,待容奚手捂额头,便立即俯首叼住少年唇瓣,细细品尝。
良久,大灰狼松开安静温驯的小白兔,见小白兔眼眶红红,心中更生怜爱。
“澜之,不娶妻,可好”
对于爱人,他并无成全之心。既已选择与他在一起,就只能为他一人所有。
成亲,断不可能。
容奚伸手摸摸嘴唇,微觉刺痛,且有肿胀之感,暗道某人实在太过强势。
可他就喜欢强势。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奚故意蹙眉道,“我身为人子,不敢不从。”
秦恪扬唇一笑,“此事交予我,定不会让你娶妻。”
后续之事,容奚一概不知,他正忙于烧制磷肥。
矿石成堆成堆被运至窑炉,经高温烧制熔融后迅速冷却,干燥后磨成细粒,便成磷肥。
磷肥被装入麻袋中,容奚欲雇人运回容宅。
“不必雇人,我遣人来运。”秦恪遂唤人来。
正当时,刘子实驾马急来,见两人行礼后,道“郎君,盛京又来人了,您回宅罢”
“何人”容奚蹙眉问。
莫非是与婚事有关
秦恪显然也如此猜测,脸色顿时阴沉。
“洗砚说是二房的三郎君。”刘子实回道。
容奚更纳闷,“洗砚说”
来者不自报家门
“郎君,三郎君好似不喜说话。”刘子实见两人上马,自己也重新上马。
三人一齐归宅。
容连与容墨正于堂中等候。
见容奚至,容连立刻起身,似见到救星。
“阿兄,三弟突至,却一句不言,愚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奚瞧向容墨。
身形瘦弱,低首含胸,一言不发,生阴郁之态,令人见之不悦。
当然,容奚并未有所不悦。
容三郎于容氏一族中,素来犹如隐形人,且常遭人讥讽暗骂。相比于他,容奚明面上至少是尚书嫡长子,旁人轻易不敢欺辱。
“刘翁,替三郎君收拾卧房。”
他嘱咐完毕,又问容连等人“三弟仆从何处”
容连答“不知,我只见他一人。”
见容墨一直未语,容奚不再多问,只吩咐刘子实几人“日后切莫怠慢三郎君。”
几人俱应。
“二弟,你传信回盛京,问清缘由。”
容连正欲应声,却见容墨忽然抬臂。
众人屏住呼吸,凝神静观。
只见容墨依旧低首,却从怀中取出一信,置于案上,意思相当明显。
容奚不禁笑了,能听进他人之言,尚算省心。
他抬足迈前一步,取信观之。
信乃容维恒亲笔所写。
信中言及,他遣容墨至祖宅,是欲得祖宗庇佑,恳求容奚照顾一二。
容奚摇首失笑,容维恒所言,他一字不信。
一位父亲,若当真爱惜亲子,必不会让他一人远行,但信中字里行间之父爱,溢于纸上,着实有些矛盾。
除非,容三郎来容宅,并非容维恒所想。
他陡然看向容墨,忽笑道“三弟舟车劳顿,不妨先回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