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将行礼后,呈献长形木匣。
秦恪接过木匣,至皇帝面前,伸手开匣,只见匣内陈列一细长铁器,形状极独特。
“这便是火铳?”皇帝心痒难耐,就要伸手去取。
“陛下,火铳危险,且略有不便,臣先向您禀明。”
得皇帝同意后,秦恪取火铳出匣,置火药、石弹入内,点燃引线,瞄准靶心。
皇帝与宫侍尚不明所以,随即一声巨响震颤耳际,皇帝恍惚间,似见一物急速冲出铳口,又仿佛并未看清。
宫侍震惊过后,忙奔去靶前读靶。
“如何?”皇帝抚抚胸口激跳,指尖微微发抖,故作镇定问道。
宫侍捡起石弹返至,恭敬道:“回陛下,穿靶心而过。”
他摊开掌心,一枚石弹静置其上,皇帝伸手去取,却觉弹身似有灼热之感。
“此般威力,确实不俗。”
皇帝称赞一句,欲亲自尝试。
秦恪细心教授之后,皇帝瞄准靶心,但因是初次,没能穿透靶心,可准头比容奚胜上不少。
“不错,相当不错。”
他心情甚慰,瞧一眼容奚,笑道:“大郎功绩可造千秋,让朕想想,该如何赏你?”
容奚笑回:“此乃草民分内之事。”
草民?
皇帝心思一动,唇角微扬,笑道:“吉时将至,你二人先往栖凤殿,与众臣属一同等候。”
言罢,将火铳丢与宫侍,大步离去。
“圣上甚喜火铳,”秦恪似为容奚高兴,“许会予你赏赐。”
容奚并不在乎赏赐,问:“烟花是否备妥?”
烟花内盛放火药,属易燃物,按理说不能随意带入宫。然秦恪已与皇帝阐明,要予太后惊喜。
皇帝尚存几分少年心性,自然同意。
“已备妥,今夜定叫人惊叹。”秦恪神情极为柔和,眉眼处俱为浓稠情意。
两人同行至栖凤殿。
殿内食案齐备,众臣及其眷属分列而坐,男女不同席。
容维敬为三品官,算是殿中品阶最低之人,遂食案临近殿门,容周氏与之相对。
容奚与秦恪同至栖凤殿前,容维敬不禁抬首望去。
秦郡王他认得,可身旁那少年是何身份?怎从未见过?
其风采竟丝毫不输秦郡王。
容奚虽为白身,然他为太后特召之人,得皇帝看重,乃秦恪携入宫中,遂与秦恪同席。
二人入殿后,殿中倏然安静,众人皆默默注视猜疑。
秦恪对目光无感,容奚亦淡定从容,待入席后,众人方开始低声交谈。
容维敬尚不明所以,见自家夫人满目震惊之色,碍于不能询问,只好将疑惑压入心底。
邻席同僚凑近低声问:“容尚书,你可知郡王身旁少年为何人?”
容维敬茫然摇首,“不知。”
容周氏袖中之手微颤。
方才容奚刚一入殿,她就已经认出!
她毕竟“教养”容奚十数年,对其五官容貌俱熟悉非常,即便容奚如今消瘦甚多,她亦能一眼瞧出。
容奚何时回京?又为何能与秦郡王同席?
她目光落于容奚脸上,心中乱成一团麻。
容氏大郎已与从前无半分相似之处。眼前这灵秀少年,自入殿后,未曾施舍自己与夫君半分余光,且气度悠然,与秦郡王同行,竟丝毫未落下乘。
这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