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并无兵力,仅凭几支火器,并不能撼动王座,即便朝廷借兵予你,士卒尚未抵达贵国,恐已被风暴吞噬,得不偿失。”
他所言非虚,金吉利明白,只是不试试如何甘心?
“恕我直言,贵国海上战力几近于无,若非海寇无法汹涌而来,贵国海岸或许已被踏平,”金吉利丝毫不留情,“如今尚可抵御,然一旦海寇壮大,贵国是否有一战之力?”
他所言,与容奚方才担忧不谋而合。
秦恪垂眸作沉思状,半晌方道:“此事我会禀明圣上,借兵与否非我能左右。”
如此已算仁至义尽,金吉利心满意足,行礼道谢。
他离开后,容奚好奇问:“你当真要禀明圣上?”
秦恪笑道:“圣上心存宏志,欲造昌明盛世,若能与彼岸异国建立邦交,可弘扬大魏之风范,何乐而不为?”
不仅仅如此。
海寇缠人,边海百姓常受其骚扰侵袭,朝廷曾派兵前去剿寇,然士卒水性不佳,海寇却来去自如,狡猾至极,难以剿灭。
若是大魏海上战力不俗,定不会这般憋屈。
容奚闻言笑道:“如此倒是两全其美。”
两人细聊片刻,容奚忽道:“顺王是否擅游水?”
若顺王惧水,那还如何乘船出海征战?
“游水而已,即便他不会,为能出海征战,定会迅速学成。”秦恪调侃一句。
转眼八月至,金桂飘香,田野间溢满丰收喜悦。
苞米此时也已成熟,容奚自留一些苞米,其余皆运至锦食轩。
他选取二十支苞米,吩咐刘和蒸熟,其余皆留作种子。
苞米尚在蒸笼时,便已香飘半里。
刘子实正添柴加火,整个人沉浸于甜香之中,努力咽下涎水。
不仅仅是他,就连容连也无心读书,馋虫涌动。
此味不曾嗅过,可一旦出现,便俘获人心。
当晚,人手半支苞米,俱啃得干干净净,却丝毫不觉满足。
就连容维敬,也因苞米香甜之味,神色舒畅许多。
何氏掰下苞米粒,送入他口中,他缓缓咀嚼,只觉甜到心里。
经陈川谷医治后,容维敬双腿虽无法动弹,口齿却清晰不少,亦可缓慢咀嚼食物。
“此物从何而来?甚是美味。”
他如今吃食皆在主院中,从不去正堂,只因见到容奚几人,病情许会加重。
何氏不知是否该提及容奚,面上有几分犹疑。
“为何不回答?”容维敬恼问。
何氏柔柔一笑,道:“此物名为苞米,乃大郎所种。”
容维敬忽停下咀嚼,垂首沉默半晌,就在何氏忧其恼怒之际,他竟咽下苞米,问:“苞米亩产如何?”
何氏笑答:“听闻不错。如今镇上百姓俱感激大郎,大郎提出分渠之法,制出磷肥,今年濛山县大丰收,沈明府赞扬大郎功绩……”
“行了,”容维敬皱眉斥道,“苞米。”
他示意何氏继续喂食。
何氏遂不再多言,专心喂其苞米粒。
当濛山县粮产上报朝廷后,户部官员皆惊讶无比。
虽濛山县粮产总量不算多,但与其往年相比已超出数倍,与同等县城相比,濛山简直如一匹黑马,遥遥领先。
其粮产堪比数县之和。
当初沈谊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