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即便二人身具血缘,曾共患难过,秦恪也无法保证皇帝心思不会变化。
且他身为军器监监令,掌握大魏核心武器,又是军中元帅,皇帝心中到底会存几分忌惮。
若他再与高门女子成婚,难免生事。
当然,秦恪并非因此而与容奚在一起。他本打算一生不娶妻,孤独终老。
但世间缘分难以捉摸,偏让他在雨夜借宿容宅,与容大郎相识相知。
一旦入心,便再难割舍。
容奚转首瞧他,轻柔一笑,“甚好。”
腰间手臂蓦然发紧,秦恪一颗心终于落地。
向圣上陈情,便是堵上了所有退路,以大郎之聪慧,定知他话中之意。
此后,便再也不能与女子成亲,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他将一生一世都与自己绑在一起,丝毫不得逃脱。
“澜之,你可知,你许下的是何诺言?”
容奚后背紧贴秦恪胸膛,男人狂烈心跳声震得他全身发麻。
“固所愿也。”
本就是他所想之事,如何能够不知?
背脊猛然陷入被褥间,唇被人狠狠噙住,两人肆意纠缠于一起。
容奚闭目环上秦恪脖颈,摸索到他脖上银戒,不由勾唇一笑。
早在数月前,某人就已经答应他了。
二人缠绵亲吻良久,容奚整个人犹如被烈火烧着,烫热得不可思议。
情难自禁。
两人目光胶着,俱不舍分开。
秦恪双眸幽如深潭,却又仿佛蕴藏烈火。他俯首亲在容奚额上,又亲他面颊,似温存,又似勾引。
容奚闭目深呼吸,忽道:“那药已搁置数月,别浪费了。”
一言便掀起狂风巨浪。
不过仅余数日而已,何必再忍!
“叩、叩、叩。”
敲门声仿佛一个暗号,容奚顿时将秦恪推开,整理仪容后,方哑声问:“何事?”
他本以为会是刘和或刘子实,未料竟是秦恪护卫。
“容少卿,打扰了,卑职有要事禀报郡王。”
能在这时打扰,必定不是小事。
秦恪勉强压下心中火气,对容奚道:“我去去便回。”
见容奚颔首,他方开门出去。
容奚往后一躺,睁眼瞧着帘帐半晌,也不见秦恪回来,竟渐渐沉入梦乡。
翌日一早,他猛然惊醒,见身边无人,也无半点睡过痕迹,心中不由一惊,忙起身冲出门外。
一护卫突兀现身院中,恭敬禀道:“容少卿,郡王见您昨夜入眠,不愿惊扰,便给您留了一封信。”
言罢,取出信件。
容奚心中泛起极大失落,定了定神,方接信道:“他去了何处?”
“北戎新任大将率军攻城,边城失守,塘报传至盛京之日,郡王恰离开盛京,遂圣上令人快马加鞭,向郡王传达旨意。”
谁料,秦恪因急于回归临溪,一路疾驰,并未于途中收到旨意。
传旨之人不分昼夜追赶,昨夜方至临溪。
边城失守,此事确实不能耽搁,只是秦恪连夜启程,是否安排妥当?
容奚眉头微蹙,问:“北戎新将竟如此强势?”
护卫回道:“传言其乃北戎新晋第一勇士。”
“我知道了,多谢。”
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