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挽洛,便是一向好性的白茶都生了怒,低声与若娴道“主子,别理会他,如今董佳府拿着的月俸一个月怕最多只有五两,他倒是敢张这个口了。”
地方上自然比不得京里,董佳老爷又是万岁爷亲自一贬再贬的,一个月能有五两银子,那都是烧高香了。
若娴安安静静的坐着,微微一笑,撩开帘儿,吩咐道“给董佳三爷一百两银票。”
董佳三爷愣了神,眼珠子都瞧呆了,只见马车里头的若娴,带着浅浅的笑容,温柔的好像月宫里的玉兔,一张圆圆的脸,福气满满,观之可亲,只瞧一眼,就恨不能按在怀里好好揉一揉
挽洛不高兴着,自然不肯给,白茶一眼瞧见外头董佳三爷的痴呆样儿,哪儿敢再让若娴与他多说一句话,虽不情愿,但还是拿了张百两的银票出来,自己亲自送出去,赶紧打发掉。
“快些走吧,我们主子是要往宫里参宴的,耽误了时辰,哪个也担不起。”白茶冲周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马车便“嘚嘚”的行起来,将人落得远远的。
挽洛还在鸣不平,她是若娴从娘家带过来的,自然比白茶能说些“主子做什么要给他银子合该让四爷将他叉到大牢里头去才好。”
若娴俏皮的冲着挽洛眨了眨眼儿“急什么”
挽洛许久不曾瞧见若娴这般娇俏的模样,瞬间便懂了,满脸笑意的拉着白茶道“今个儿可有热闹瞧了,咱们主子要出手了。”
白茶跟着若娴也有三年了,从若娴十岁起,瞧着若娴怎么不动声色的将府里中馈掌起来,自然知道,这位主子不是个吃亏的,再听得挽洛说这句,便放下心来。
好在这是福晋要出手,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四爷交代。
待若娴进了宫,人往毓庆宫去,跟着的侍卫就往前头去寻四阿哥了。
因着四阿哥那句话,今个儿上书房格外热闹,都快盖过太子二子的百日宴了。
三阿哥瞧着四阿哥出风头,气急败坏,眼见苏培盛在四阿哥跟前耳语,又见四阿哥面色一沉,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便立刻嚷出来“胤禛,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一下子脸色这样难看”
众人被三阿哥的声音诱着,都往四阿哥这里瞧。
四阿哥目光沉沉的盯着三阿哥,瞧得三阿哥不明所以,只他见四阿哥不说话,愈发觉得是什么了不得事儿。
可巧儿康熙跟前的梁九功过来,说“毓庆宫预备妥当了,请诸位阿哥们移步。”
三阿哥如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来人是梁九功,立刻笑着说道“梁公公且别急,胤禛昨个儿不曾来上书房,惹得我们兄弟几个以为他病了呢,结果可好,竟是为着和嫡福晋圆房,放纵了一整日。
且瞧着苏培盛跟他嘀咕这劲儿,也不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问清楚了,哥几个可不又替他白忧心”
梁公公知道三阿哥同四阿哥那点别扭劲儿,同一日大婚的。同样是十岁的小福晋入宫,结果三阿哥伤了腿,又摊上那么一个三福晋;四阿哥却是得了最大的阿哥府,四福晋人人称赞,这不平劲儿可不就出来了
如今连万岁爷都要偏疼三阿哥些,梁九功自然笑看向四阿哥,想着四阿哥聪慧,若是遇着什么不好说的事儿,也能敷衍了过去。
只梁九功怎么也没想到,今个儿四阿哥不预备敷衍了,反而冲着太子行了一礼道“二哥,若娴进宫的路上被三福晋的三哥给拦住了,又是拦车,又是威胁银子的,若娴这几年身子不好,都不曾见过外人,这是头回正式参宴,没想到就遇着这样的事儿,也不知是不是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