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娴笑容清浅,按着规矩与董佳氏行了平礼。
同为阿哥福晋, 规矩体统, 高下立现。
若娴与董佳氏之间的纠葛,毓庆宫在座的各个清楚,从若娴一进门来,就追随着目光, 这会儿再听得董佳氏这话, 心都往若娴这边偏。
大阿哥福晋先张口, 指了身侧的梨花椅道“四弟妹来了,快坐着, 我有阵子不曾见你了。”
有人递梯子, 若娴自然受着, 她移步过去,落了座, 与大阿哥福晋寒暄道“姐姐这缕金百蝶穿花可不像是内务府的手艺, 莫不是在宫外头做得寻得哪家铺子”
如今在宫外立府的阿哥, 只大阿哥和四阿哥, 若娴一张口,就拉近了同大阿哥福晋的距离。
大阿哥福晋也乐得与妯娌和乐,笑着说起来“倒是你眼睛亮,东街才开的绣坊,这衣裳才上身的,你若喜欢,回头咱们一道去,旁边那家茶楼的花鼓戏也唱得好,挑完衣裳料子,再往那家去。”
“那敢情好,我好些日子不曾出门了,正发闷呢,改日姐姐出门可得给我下帖子。”若娴与大阿哥福晋聊得欢,瞧得董佳氏直磨牙。
董佳氏如今是宫里的过街老鼠,皇太后不高兴了,就要寻她晦气,平辈的与她不过点头之交,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董佳氏只当若娴三年没参宴,总要比她落魄,不想若娴不止出落的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娟秀,连带着几个阿哥福晋都给她好脸。
当初她与若娴同样遭遇了那些,怎么若娴摇身一变,就高她一截子去
董佳氏磕着瓜子,毫不客气的插进嘴来“四福晋好大的架子,今个儿属四福晋来得迟,可叫我们好等。”
大阿哥福晋护着若娴,不等若娴张口便道“瞧三弟妹说的,你在宫里阿哥所住着,自然不知道,四弟妹的宅子离紫禁城远的很,四阿哥天不亮就得往宫里赶,四弟妹迟些也是有的。”
太子侧福晋李佳氏也跟着笑道“就是说呢,哪里算得迟我早便吩咐人往四阿哥府说去了,四嫂离着远,只赶着午膳前到便是。”
李佳氏张口就是瞎话,偏谁也不知道这话真假。
今个儿是李佳氏的小阿哥百日宴,她可不愿意有人在百日宴上吵起来。
董佳氏枪口冲着若娴,结果若娴一个字都不曾说,她先被人堵了回来,只咬着牙笑道“四福晋既然知道离着远,更该早些出门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四阿哥不愿意来参宴呢。”
若娴莞尔一笑,端起茶盅来道“四爷的确吩咐了,要早半个时辰出门子,我怕出岔子,打理了府里的事儿,提前出了府,可不巧,路上被三嫂的三哥给拦了,这才耽搁了时辰。”
董佳氏咄咄逼人,若娴一张口,就是董佳氏的三哥,周围看热闹的嫡福晋,侧福晋们立时来了兴致“三福晋的三哥为何拦了四福晋”
若娴不慌不忙的说道“董佳三爷说,当初三嫂当年进宫,也同我有几分关联,又说三嫂在宫里过得不好,是我亏欠了董佳府,让我给一百两银子。我想着过去的事儿总要翻过篇去,没得再起争执,便给了,想着董佳三爷总也值一百两银子的。”
若娴说的慢条斯理的,一席话说完,大阿哥福晋忍不住“噗嗤”一笑,附和着说道“这是自然的,董佳三爷总也值一百两的。”
董佳氏气疯了,但到底她同董佳三爷一母同胞,很是能理解对方的想法,气冲冲道“我三哥不过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