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第二日,宫门才开了锁,德妃跟前的姑姑亲自到了贝勒府。
胤禛一宿没睡好,正琢磨着怎么哄若娴呢,听到通禀,忙着赶了出来“可是额娘那有什么事儿”
德妃跟前的姑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奴婢是德妃娘娘派来给四福晋送东西的,德妃娘娘说了,四福晋做得极好,下回遇着这样的事儿,还要好好说道说道四爷,再不许四爷这样胡闹。”
胤禛瞥了眼苏培盛,苏培盛扯着嘴皮子笑,觉着自己一会儿一顿打是少不了了。
德妃跟前的姑姑却仍旧笑眯眯的“四爷该想想,那些个瞧着四爷受了伤,还是不必要受的伤的,还在四爷跟前梨花带雨,软语温存的,是存的什么心思四福晋这是真关心四爷,才会气了,恼了呢。
四爷不知道,昨儿个德主子知道您为着个奴才受伤,气成了什么样,气得恨不能连夜就出宫来骂了您不可,您是知道德主子的脾性的,这些年也没见德主子这样发脾气,连十四阿哥去劝都没劝住,要不是后来万岁爷去了,这事儿可真揭不过去。
德主子说了,再不许您这样胡闹,没得作践自己个儿的身子,心疼的还是自家人。”
那姑姑生怕胤禛听不明白,掰开了解释,连带着德妃的想头一并说了,两厢一比,可不是真的在意的人才会心急,心焦的。
“这回啊,真是四爷您的错,四福晋年岁小,瞧见您被打了,可不得吓得不成也不知道昨儿个是不是哭了一宿,您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跟小时候一个样了,再把四福晋吓出个好歹来。”那姑姑循循善诱。
胤禛觉得这姑姑说的一百个有理,就说若娴不是那么凶的人,最是贤惠不过的,突然发脾气,必然有缘故,再一听若娴可能气哭了,立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忙着让苏培盛送那姑姑,自己往正院去。
那姑姑瞧着胤禛急匆匆的步子,笑着拍了拍胸口道“我可算能回去跟娘娘交差了。”
苏培盛却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胤禛回过神来,会不会打死他。
老实说,若娴当时气得不行,后来喊了小舟来,细细致致的问过了胤禛的情形。
小舟得了苏培盛的叮嘱,哪里敢往严重里说,张口闭口就一句话,这都不是事儿,明儿个一早就好。
自然,为着这句话,小舟也费了姥姥劲儿了也是真的。
一晚上不知道给胤禛上了几回药,折腾的一宿没睡。
若娴猜着,就算给年羹尧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把胤禛怎么着,就算打赢了,难不成还能留下脑袋不成。
问清楚,问明白了,若娴就放下心来,想着没了年羹尧,未来年氏就更蹦跶不起来。
此时若娴还不知道,年家已经没人了,自然这样血腥的事儿,也不会捅到若娴跟前来。
若娴不知道年羹尧是怎么惹怒了胤禛,但猜测着,怎么也该是政务上的事儿,不然胤禛不至于气性大到要动手。
既然是政务上的事儿,若娴自然就不好问了,只她心情大好,从前一切遮挡的阴霾,尽数疏散了,心情甚好的她,让碧茶把那陈年小花雕拿了出来。
若娴自打重生后,鲜少碰这东西,便是喝,也只是喝了果子酒,没什么劲道的那种,她馋这个酒好久了,先前是病了,养病喝不得,等身子好些了,又因为想着要生孩子,没敢喝。
现在若娴是破罐破摔了,想着许是这孩子真是要凭着运道的,非得再等两年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