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在意,只若娴爱吃的,便是他喜欢的。
碧茶隐约听到帐子里有些许的声响,不知若娴在嘀咕着什么,碧茶生怕胤禛听见,便忙不迭的高声说道“奴婢记着,当初还在阿哥所的时候,没有小厨房,不好给福晋单门做了什么,便每日换着花样做剩饭,倒是福晋不挑嘴,连这些个也爱吃的,如今到了贝勒府,竟也还时不时的想要吃些这样的东西。”
胤禛听着含了笑,若娴的确是处处都好的,哪是寻常人能比得了的
虽是这样想,胤禛还是叮嘱碧茶道“小声些,别吵了福晋安眠。”
碧茶支棱着耳朵,听着帐子里再没声响,才略微松了口气,她是真怕四爷听出主子睡着了极高兴的模样。
胤禛离了正院,几个丫头彻底的松了口气,只因胤禛吩咐了,不许扰了若娴,这才不敢将人叫起来。
等日上三竿,若娴终于醒来了,隔着帷帐都能感受到外头映衬进来的暖阳,若娴喝多了,这会儿头疼的很,伸了个懒腰,还是疲累的不得了。
“哎呦,主子您可算是醒来了,可把奴婢们的魂都吓没了。”挽洛当仁不让的赶到头里去,噼里啪啦的将昨儿个到今晨的话都说了一个遍。
“主子您也真是的,您前脚说了四爷,后脚总要摆个姿态出来,您不知道今儿个四爷过来的时候,奴婢几个吓得胆子都要没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补得回来。”
“主子您睡着了还不安稳,居然还说了梦话,把奴婢也吓着了,您不是不知道奴婢的性子,四爷向来不喜欢奴婢们多嘴多舌的,奴婢今儿个也真是连整年的闲言碎语都在四爷跟前念叨了一遍了。”挽香和碧茶同样后怕道。
若娴激灵一下醒来了,瞪大了杏眸问几人“我说什么梦话了”
几个丫头都摇了摇头“该是也没说什么吧听不真切,且四爷走的时候,瞧着还是高兴的,应该也没听见什么。”
白茶没往前头多嘴多舌去,却是认真的,郑重其事的与若娴说道“福晋,您的身子,日后便是果子酒也不要喝了。”
白茶在胤禛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正院的酒都收进箱子里,再不许往外拿了,可真真要吓死人了的。
若娴认真的点了点头,自己也后怕的不得了“我以后不喝了。”
要是让胤禛知道,她知道所有事情的后续发展,那么她真是不用活了,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这样的妖孽的,更何况她还是胤禛的枕边人
只这会儿骑在马上的胤禛路过昨日打年羹尧的那个巷子,突然打马停住了。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若娴说的是“年氏”
年氏并不是年羹尧,而是年羹尧的妹妹。
胤禛突然皱起眉来。
这一整日,胤禛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认真的回想着前事,从他开始遇见若娴开始回想,起先若娴是盯着他不放的,盯着他的背影,在茶楼里能硬生生的看一个多时辰。
再然后是若娴说自己有青梅竹马,要退婚。
再然后呢,是进了阿哥所以后,对他莫名其妙的惧怕。
如果只是对一个阿哥,乌拉那拉府出身的格格,不至于胆小成那样,除非,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要做皇帝的。
胤禛沉思起来,若是这样,倒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对的上了,从前若娴与他的疏离,以及若娴小小年纪,就能打理后宅的本事,这些都是因为,若娴已经经历了一回。
直到三福晋给她下毒,两人才彻底的亲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