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自己的门下,出现这样扭曲关系的状况,一方努力付出,另一方只懂得索取,而这样无止境索取的那个人,说直白些,只不过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卑鄙之徒罢了。
想到二弟子尉迟颜,即使对方平时表现很好,让人一点错都挑不出来,但在感情方面,沈寒之认为对方可说是十足的一厢情愿。
不顾他人想法,更不看大局,只一味地想要得到对方,最后才会搞得所有人痛苦不堪。
沈寒之斥责巫止,“真是荒唐。泽儿是你师兄,他对你一片拳拳爱护之意。你是泽儿的师弟,却把他付出的一切看成理所应当的,你为他想过吗?”
巫止惊呆,“……”
从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沈寒之这番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巫止突然意识到,他自恃年幼,做事说话从不计较后果,只任性而为,加上大师兄也宠着他,最后导致恶性循环,他闯了祸,对方就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帮他擦屁股。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巫止想着,他发誓赌咒以后不再犯,师尊会相信他么?
有时候人戴着面具,假模假样地骗人骗多了,到最后会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他愧疚地没有去说那些好听的承诺,只是朴实地说道:“是弟子顽劣,往后还请师尊严加教导。”
这会儿的巫止,完全跟和贺云疏对着干时不一样,他曾经极度痛恨贺云疏对他的严厉,却不曾想,现在反而心甘情愿地请求沈寒之对自己严厉些。
既然有心改过,那某些事就不得不交代,巫止现在就像处于观察期的犯人,生怕沈寒之挑出一点错处,所以他非常识时务地揭露了真相:“师尊不是想知道弟子是跟谁走歪的么?这还要从为什么这样做说起,那时候贺老头总是对弟子不满……”
沈寒之听见他对贺云疏的称呼,威胁般轻嗯了一声,以示警告。
巫止:“……”他这张破嘴。
巫止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他狗腿地看着沈寒之,艰难改口道:“是师伯他……”
事情的来龙去脉巫止都讲清楚了,沈寒之反而神色变得古怪异常,他想着自己印象中的师兄贺云疏,那是相当不喜欢虚伪假仙的人,所以巫止如果真这样做了,无异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还能好了?
沈寒之想,恐怕那时候的贺云疏会认为丑人多作怪,没有剥巫止一层皮下来,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于是他说道:“所以你是瞧着云狂真人带来的那些仙子,明明装模作样假仙虚伪,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还能把人耍得团团转,就有样学样想要讨好你师伯?”
巫止表情复杂地点头,显然过程并不美好,他那时候明明在其他人身上试过,都顺顺利利的,却偏偏碰上贺老头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干啥都不行。
沈寒之想知道贺云疏是怎么整治巫止的,他好奇地问道:“结果你师伯的反应如何?”
说到对方的后续反应,巫止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他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第一次进入魔云殿时候的害怕,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简直吓人的可以。
沈寒之发觉他有些不对劲儿,温暖的手掌抚上他的头顶,柔和又显清冷的声音,驱走了一切不安。
他问道:“怎么了?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想告诉为师,还是说出来怕为师恼怒怪罪?”
巫止摇摇头不说话,他直接埋头趴在沈寒之的怀中,闷闷地回道,“师伯把我扔进了魔云殿。”
沈寒之抚摸他头顶的手猛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