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羞涩的浅笑，随即猛地低下头，任由油腻的发丝糊着脸颊。

    真倒霉，这个糟老头看到了。

    男孩被发丝遮挡住的眼睛晃过一丝无措，而此时交换的队伍已经抬到他了。

    “先生，我想要用这块布换取半块面包，这是今天的新货，质量很好的。”男孩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抽出布递到了换物品的男人的手上。

    这会布是他从一男一女手里偷到的，两个人为了争夺这块布在投放区大大出手，也正式因为那两个人打得过于忘情，才给了男孩偷取的机会。

    换物人面无表情的摸了摸手感还不错的布料，点点头，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面包。

    成功了！男孩眼睛一亮，伸手去接。就在此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惊的男孩瞳孔一缩。

    “我可没同意呢，漂亮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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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贫民窟最高处的山坡上一个黑发少年半趴在地，十指嵌入泥地，虚弱的咳着。湛蓝的眸子里没有光亮，但是高处那片属于热内瓦的灯火映在男孩儿眸底，明明灭灭。

    啊，真是大意了……

    男孩捂住被踹了几脚，现在呼吸都在闷痛的肚子，咬紧牙，艰难地翻过身。面朝上，失去了神采的眸子顿顿的盯着昏暗的天空，只有星辰是最公平的，无数繁星布满天穹，在少年眼底留下一层星光。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呢……

    耳边传来两声嘶吼，似乎是又有人打起来了。

    男孩迟钝的转动眼珠，入目的便是一个倒下的身影。

    啊，死了。

    太好了，这样扒下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明天接着去碰碰运气吧。

    最好可以换半块面包。

    男孩嘟囔着艰难的爬起来，从口袋里翻出一块沾着血迹的碎玻璃。

    早晚有一天杀了凯林·迪特西。

    男孩儿晃晃神志不清的脑袋，跪在地上拿着碎玻璃，一点一点割下尸体上的布料。

    “ciao，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软糯的声音穿进男孩的耳朵里，男孩缓慢的转过头，是一个逆着光站立的婴儿。身后的光拖拽出来的影子一直延伸到男孩脚下，看起来高大又优雅。

    男孩握着玻璃片的手指一紧，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可低着头的男孩浑然不觉。

    “先生，可以给我半块面包吗？”

    “你的追求只有这么点？”

    “………”男孩抬起头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从未说出过口的话：“那，你愿意带我走吗？”

    “我的荣幸。”

    也许您沾满血腥，背负罪业，最无情最冷血，被人恐惧。

    但是于我而言，您是将我带离地狱的，最温柔的天使。

    “你就叫il numero zero 。”

    “是什么意思呢？先生。”

    “走出深渊的，我最独一无二的零号。”

    “史无前例……么？那不应该是一号吗？”

    “就是零号，my num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