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回到狐狸洞没看到人影,便径直走向了最深处的那座洞府,果然惠拾就在那儿。
明昭站在门口唤她,平淡的声音中暗含温情“阿娘。”
听到明昭的声音,惠拾转过了身,看到明昭时眼中明显有了光彩,显然是很高兴的,“昭昭!是昭昭回来了啊!”
“是,阿娘,我回来了。阿爹最近如何了?”明昭看向惠拾身后的寒冰床,那上面躺着一个男人,相貌十分地俊美,甚至是阴柔妖冶,与明昭的长相有四分地相似,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惜他却是一动不动地紧闭着双眼躺在那儿已经有一万多年了。
“还是老样子。”惠拾的语气充满无奈地叹息,可她的眼神在触及到寒冰床上的身影时,里面却只有万年不变的深情和温柔。
这幅情形明昭是从小看到大的,她直接道,“阿娘,我有事与你说。”
“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别扰了你阿爹的安宁,刚好我们母女也有许久没好好说话了。”惠拾很温柔地拉着明昭的手到了外面的洞府,然后两人在石桌旁坐下来。
只是在明昭的话出口后,两人之前的温情气氛很快便冷凝了下来,“阿娘,我想问您我的亲生母亲是谁?”
惠拾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扭曲,却又很快敛去了,然后是更加温柔得不可思议,“你这孩子,莫不是出了一趟门连母亲都不记得了,我不就是你的母亲,你的阿娘吗?”
这个问题从前明昭也问过,惠拾每次也都是这般说的。从前明昭就不相信,这次自然也是,只是她之前并不愿意去逼问将她尽心养大的惠拾。但这一次她却一定要一个答案,她看着惠拾温柔慈爱的脸,认真地告诉她,
“阿娘,阿爹是九尾白狐,你是赤狐,可是,我是凤凰不是吗,我只想要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您也依旧永远是我的阿娘。”
两只狐狸又怎么能生出一只凤凰来呢?更何况中血脉中的特殊感应是无法骗人的。
然而一听到凤凰二字,惠拾脸上就现出了几乎掩饰不住的深刻的怨毒,眼神甚至变得癫狂,一向温软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你在胡说什么?!你是狐狸!九尾狐!和你阿爹一样的九尾白狐!你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狐狸!我和离殷的孩子!哪里有什么该死的凤凰!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也是你阿娘!”
她又看向了明昭空空如也的手腕,厉声责问她,“你的手镯呢?为什么不戴?!为什么不听阿娘的话?!”
那手镯是一件可以掩盖真身的法器,明昭小时便是随身戴着它的,如此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一只九尾白狐。而那手镯很久之前就被她送给了小白龙了。
明昭还想说什么,可是余笙却忽然出现把明昭拉走了,走之前还不断安抚暴怒的惠拾,“惠拾,你别生气!这孩子就是喝醉了!都怪我老带着她喝酒!我这就带她去醒醒酒啊!”
见此,明昭只能顺从余笙的力道往洞府外走。等出去了,她将余笙扯着她衣袖的手拂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本打算嬉皮笑脸蒙混过去的余笙,“叔父,您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吧。既然不能问阿娘,那昭昭便只能问您了。”
…………
明昭有事归家了,润玉又恢复了之前一人一魇兽去布星台值夜的日子,只是在经历了明昭百年来的陪伴后,体会过热闹的润玉也终于知道了孤独和思念的滋味。
不过好在明昭离去前曾说过会再次回来。
从布星台下来,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没有了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