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沅兮没有带冰鞋,只能在去付钱的时候租一双了。
“小哥哥,能给我一双……”程沅兮认出了面前的人,“诶?是你啊?”
他闻言抬头,熟悉的声音,那双含笑的眸子里星光熠熠,“会唱《游西湖》的姑娘!上次在地铁站,谢谢你!”
“没事没事!对了,你没感冒吧?那天真的太冷了,回家喝姜汤了吗?”程沅兮眉眼含笑。
“我没……”
还没说完,就被程沅兮无情地戳穿了谎言,“撒谎!嗓子哑成这个样子还说没有呢?”
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了薄荷味的龙角散颗粒递给他,“这个给你,治嗓子很好用。你声音那么好听,可不能被感冒糟蹋了。”
说完,便换了冰鞋上冰。扶冰滑出后站立,简单热身后,开始复习之前学的动作,勾手两周跳和外结环两周跳。好久没上冰练习都生疏了,尝试了三次摔了一次。又练了几组跳跃就滑到栏杆处休息了,人不服老不行了,看着那些接受正规训练的还没到发育关的小朋友们已经能完成高质量的跳跃了。
休息了一会儿下冰换了鞋,买了两瓶水,还鞋的时候把另一瓶水递给还在看鞋的他。
“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他接过水,道了谢。
“都是小情侣,我一个单身狗进去不是找虐吗?”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来找你聊天的,反正咱俩都无聊。
“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追我的,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提到那个喜欢的人,她眼中的笑意又添了三分。
“那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不知怎的,心里酸酸的。
“我喜欢的男孩儿…”眼神暗淡下来,“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不满十一岁,那是2004年2月15日,在大观园,他演了一出文训徒,我还记得他当时穿了一件蓝色的大褂。”
熟悉的事件,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作品…一字不差,与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紧握瓶身,“后来呢?”
“后来就是11月份在天桥剧场的时候了,那天我唱的《游西湖》是我第一次听他唱太平歌词,他的嗓音很清亮,我特别喜欢听他唱。我真正喜欢上曲艺也是因为他,小时候我爹爹总是教我唱,但我皮得很就是不学,我记得他还恐吓我要把我送到德云社去让郭老师教我。”现在提起父亲,已经有些释怀了,不再掉眼泪。
“师…郭老师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听爹爹说郭老师教徒弟都是给人怼一墙角背贯口,错一个字一个大嘴巴…想想我都脸疼。可能我家小角儿也是被这么揍过来的吧?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过硬的功底还有在台上的从容自信,恰恰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眼里闪烁着崇拜。
她的每一个字都似融化了的蜜糖,流淌在心底。他感叹缘分的神奇,他喜欢了多年的姑娘也喜欢了他很多年。她的每一个字也似利刃,深深刺入心脏。如果她知道了她喜欢的小角儿不再那么优秀,那么她还会接着喜欢自己吗?所以他不敢相认,怕她落荒而逃。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终于想起来问名字了,“我叫程沅兮,‘沅有芷兮澧有兰’的‘沅兮’,今年十八。”
“我叫张云…我叫张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