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前途,对蜜饯已然失去了兴致,唉声叹气地回“不用了,叫蜜饯回去吧。”
哪知下一瞬却听见一个男声“哦,那就回吧。”
沈令蓁一愣,赶紧掀开被衾下榻阻止“郎君!”
霍留行及时推门进来,语气有些严厉“忙什么,嫌伤还不够重?”
她轻轻“哦”一声,讪讪道“我不知道是郎君来了。”
白露道“少夫人,郎君听说您嫌药苦,特意请了街上的糖人师傅来府里。”
沈令蓁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郎君怎知我昨夜想吃糖人?”
自然是因为刚好长了眼睛。
霍留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要只是想吃,就叫人做好了送来,要是想瞧,叫白露给你穿戴。”
“可我这脚走不得路……”
霍留行朝身后那把空轮椅努努下巴。
沈令蓁立马给白露使了个“来”的眼色,等穿戴完毕,坐上轮椅,被一路推出院子,倒将方才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笑着与身边的霍留行说“原来坐轮椅是这么回事。”
她倒瞧着挺兴奋。可惜霍留行坐了十年轮椅,实在已经体会不到这种心情,只淡淡道“坐久了就不觉新鲜了。”
他说这话时,眼底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苍凉,只是在沈令蓁看来,显得很是虚伪。
她好心好意地不戳穿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是啊,郎君可真是好惨呐。”
“……”霍留行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侧目看她一眼,突然有点想叫糖人师傅回去了。
沈令蓁一心一眼都在霍留行的膝盖上,只顾拼命替他揉搓,丝毫没有发觉不对劲,直到被一只宽厚的手覆住了手背。
与此同时,霍留行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没事。不是与你说过,我这腿早就不会疼了吗?”说着,捏了捏她的食指。
沈令蓁一愣,察觉出他这个动作隐含的暗示,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
赵珣在此滞留已久,却又始终无一实质动作,无非是在暗中观察什么。眼下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她的慌张,在无心之人看来许只是一时着急乱了方寸,这才忘记霍留行的腿早已失去痛觉,可在有心之人看来,未必不是别样的意思。
沈令蓁立刻反应过来,收回手“我又给忘了。”说着似乎觉得不对,摇摇头,重新将手摁回去揉搓起来,郑重其事道,“可是不会疼更麻烦,郎君怕是连骨头碎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