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在旁嗤之以鼻“好奇了一整晚, 咱们这位殿下到底要将这自导自演的刺杀戏码嫁祸给谁,原是白婴教。真是可怜了这替罪羊,从前胡作非为惯了,如今谁都能给它泼上一盆脏水,伸冤也没人肯信。要我说,谁知道这些年白婴教究竟还存不存在,说不定早被剿灭了,现下所谓的白婴教教徒,不过是某些贵人暗地里的棋子罢了。”
“你别说, 还真像这么回事。”京墨难得与空青统一战线,朝霍留行拱了拱手, “郎君, 小人发现, 您命小人查的桃花谷一事, 竟也与这白婴教有关。”
霍留行方才倒不意外昨夜那批刺客被安上这么个身份, 听到这里却皱起眉“怎么说?”
京墨将沈令蓁在桃花谷被白婴教教徒掳去一事粗略地讲了讲, 总结道“这所谓教徒背后的指使者, 应是有意破坏您与沈家联姻的人,因为动不到您, 这才动了少夫人。”
霍留行沉默下来, 回想起沈令蓁新婚当夜噩梦缠身的事, 出神片刻后问“人是怎么救回来的?”
“具体情形不得而知, 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了消息, 不过少夫人是被禁军送回国公府的,这点无疑。”
“那薛家的府卫跟着掺和什么?”
京墨面露为难之色。
霍留行一道眼风扫过去。
京墨低咳一声“是这么回事,听闻薛家嫡长子薛玠与少夫人是青梅竹马的交情,当日曾在桃花谷与少夫人会了一面,之后一道没了音讯,沈薛两家便误以为两人私奔了……”
霍留行轻嗤一声,似对此事兴致减淡,改而道“说回昨夜的事,你二人怎么看?”
京墨和空青对视一眼。四皇子的立场与意图,不必他们参谋,郎君也已明了于心,那么他问的或许是……
“您是指少夫人?”眼看霍留行没有反驳,空青接了下去,“不是小人偏袒少夫人,实是昨夜亲眼见她心如火焚的样子,瞧着不像作假。依小人看,少夫人对郎君是情真意切的。”
心如火焚还能亲眼看见?
霍留行扯扯嘴角“一月多前尚且图谋与人私奔,这就待我情真意切了?”
“郎君,这就是您不讲道理了,那私奔不私奔的,不是旁人的误会吗?”
京墨接话“既能误会至此,自然也证明少夫人原先与那薛玠情深甚笃。小人还是觉得此事蹊跷,少夫人待郎君如此,应当有一些特殊的缘由。”
霍留行看着空青,拿手指虚虚点了点京墨,示意前者好好听着。
“还有,更关键的是,”京墨百思难解,“小人着实想不通少夫人昨夜跳河一举,究竟是情急为之,还是有意为之。若说是情急为之,却刚好使了最能够助郎君一臂之力的办法,似乎有些过于巧合。”
“可若说是有意为之,那么少夫人无疑便是看穿了四殿下的诡计,也识破了郎君的腿。这样说来,她就绝不可能是表面看来的天真单纯。否则,连主君那些老奸巨猾的政敌都查探不到的事,她是如何在初来乍到之时便通晓一切的?再说,她身为皇室宗亲,既知郎君欺君,却又替您隐瞒,岂能不另有所图?”
叫三人思来想去一筹莫展的女主人公正为一碗汤药犯愁。
原国公府的下人们伺候惯了沈令蓁,知道她受不得苦,因此在府中常备甘果蜜饯。可霍府却没有这类吃食,加之昨夜的风波来得急,隔壁院子又有位贵人搅得众人忙东忙西,她这边,多少被疏忽了一些。
“良药苦口,少夫人,您稍稍忍一忍。”白露坐在床榻边安慰她,“婢子方才已差人去置办了,喝下一碗时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