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有啥好看的,还要回家干活呢,走吧!”
看着一名粗衣妇人拉着满脸失望的女儿走下山了,钟意如从后边转过来,刚好听到这话,就循着花香往寺院后边转去看花了。
果然有一片海棠花树林,现在花开正艳,粉白、玫红、紫红、大红,数色交错,从寺院后墙一直绵延到了山上去,好大一片,微风吹来,落英缤纷,更有一股馥郁芳香。
钟意如穿梭在树影花丛和三三两两的游人之间,看花开得实在漂亮,忍不住手贱,折了一枝拿在手里赏玩。殊不知自己人比花娇,也被人暗暗观看着。
“花在枝头常开,怡然自得,色香动人,姑娘怎好辣手摧花呢?”
钟意如听到这话开始并不在意,走了两步也没听到下文,再看看左右好像没有姑娘了,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纳闷地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子,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一看就是个文弱公子哥儿。她就不客气地说:“我辣手摧花关你什么事儿?”
对方霎时怔住了。倒不是因为她说话口气冲,而是被她容貌所摄。
从背影看去,这女子窄肩细腰,身形娇小,便料定容貌不会太差,可也没曾想到是这样的冰肌玉骨,仙姿国色。相比之下,他觉着这满山盛开的海棠花都失色了,不由得暗赞,这可真是个艳压一方的美人儿。
沉迷在对方容色里,他原本要说什么话,也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钟意如看这人被她一句话怼得说不出话来(?)顿时得意,心道就你这点战斗力还来多管闲事?翻个白眼转身要走了。
“哎,姑娘……”那公子连忙追上来,就疾走几步的功夫,脸色就潮红起来,但又怕唐突了似的,不敢太靠近,看了她一眼又低了头,有些羞窘的意味。
钟意如停下来,皱着眉地看着他:“这花漫山遍野我就摘一枝,你不用这样穷追不舍吧?还是说,这花你家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这公子忙摇头,颇有些手足无措。而且远看她穿着简朴,身边又无侍女相伴,以为是京中一般人家,近了看才发现这姑娘穿的衣裳简单是简单,布料却不俗,心里明白她怕是哪家官宦小姐的。
他心里又是羞窘又是无措,又有一种说起不清的雀跃,苍白的脸庞越发红了,半晌才一揖手,鼓起勇气道:“在、在下只是想问姑娘芳名……”
钟意如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内心只觉得:卧槽?
她呆滞了一会儿,简直不敢相信电视上的狗血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反应过来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
妈耶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待遇!
那公子也不知道她为何发笑,只是抬头呆呆地看着她娇美脸庞,明艳脱俗,巧笑倩兮。
钟意如笑完了,才挑眉跟他说:“这位公子,你不该叫我姑娘,你该叫我夫人,我已经嫁人了!”早上香桃要给她挽个高高的发髻,她觉得太麻烦就没让堆发,又不能散开,就让香桃编了个麻花辫垂在背后,想来是模棱的发型让这位误会了。
公子听完,啊了一声,似诧异似失望,方才涌起的一丝雀跃霎时彷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闷堵起来。
钟意如淡淡笑了下,再不理他,转身走开了。
少年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开的纤细背影,脸上呆呆的,心下怅然若失。
直到一道清亮的声音唤醒他:“宗南,一转眼不见你了,怎么在这儿发愣?”话音落,一个穿着宝蓝锦缎袍子的少年从旁边大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