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只要他们不说,那孩子就不会知道。
守夜的丫鬟听到帐子里深深传来一声叹息,还以为老太太怎么了。宋老太太素来有心梗的毛病,以前有一回,若不是家里大姑娘睡到半夜心有所感,老太太就要这么去了。
就是因着如此,这两年李氏每回过来都要提醒千禧堂的下人夜里要警醒,她也是一直记在心里。不过过了一会儿听到帐内传来长长缓缓的轻鼾声,丫鬟也就闭眼继续睡了。
………………
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婆子,身边还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和孩子。一进屋就扑到她面前跪下了。
她丈夫听了一会儿,就把在屋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带走了。
那婆子没了忌讳,哭声便大起来了。
“姑奶奶,您是小少爷唯一一个能倚靠的长辈了。宁家没人了。剩下的那些都是混蛋。二夫人也不想连累你,但实在没办法了……”
在婆子的哭诉中,宋祯祯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婆子带来的那个孩子,是宁家二房的幼子,本来是要过继到大房的。但宁家出事了,爵位被旁支得了,她血缘上的亲爹和亲奶奶不知道干了什么,被皇家赐死,剩下的人被判了流放罪,周围的姻亲怕被连累,除了花钱找人送了一个农家孩子进牢里顶替外,一个敢养这小少爷的人都没有。
然后他们就把她想起来了。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在耳边响起,宋祯祯听着,突然觉得十分可笑,既然觉得她也姓宁,为什么先前从来没想过她,一出事才想到她身上。
那婆子卡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接着才道:“家里这些年过得不好,也是不想连累您,驸马爷和大夫人才一直不敢来见您。”
她说着就继续哭道:“姑奶奶,咱们家小少爷就只剩下您一个亲人了。你是大驸马唯一的孩子。二夫人说了,他们要流放到西北去,余生怕是回不来了,小少爷是先前答应过要过继给大驸马的,若是您愿意,就把他当亲弟弟疼爱……”
宋祯祯看了一下一进屋就累倒在炕上的小男孩,那孩子眉眼间都是疲惫,不过片刻就睡得死死的,就连婆子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把他吵醒。
婆子看到她的视线,还以为她心软了,便满是期待地指着炕上的几个木匣子,道:“这是二夫人送给姑奶奶的见面礼,以后只要姑奶奶能给小少爷一口吃的,便足够了。”
宋祯祯听完这些话,心里有些烦躁,她很想把这三人都赶出家门。因着他们过来,她养母、丈夫和儿子都被吓得躲到东厢去了。
但她却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把他们赶走,周围不少邻居都知道他们家来了客人,相公是要考秀才的人,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家接待过犯人,以后被连累了怎么办。
她左右摇摆不定,听到婆子肚子叫了起来,就站起来道:“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厨下给你拿点吃的,这附近住的都是宋氏族人,你别到处乱走了。”
她才进厨房,三族婶便也匆匆掀帘子进来了。她方才在屋里发着呆,突然就想起族长家的老伯娘当时告诉过她的一些事情。
接着心里就咯噔起来了。她过继宋祯祯之后,宋祯祯手脚勤奋,烧饼摊子十分红火,前年她把宋祯祯嫁给自己娘家侄子,没两年就抱上外孙,等她再一求族长让侄子进了宋家族学,众人都说她侄子读书有悟性。
可这日子眼看着就要起来了,家里今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压低声音着急道:“闺女,你可不能在这时犯糊涂!”
想也知道那些人突然这么过来,肯定没有好事。
宋祯祯取了几个昨日卖剩下的烧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