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抱在一起许久。
像两只可怜虫。
言慎回来前,言嘉许已经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
老太太八十几岁走的,算是喜丧。来的亲戚脸上都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纷纷安慰言嘉许,脸上挂着笑。
言嘉许一个人守了三天夜,神思困顿。
只有保姆看着心疼。
说到底,还只是一个没结婚的大男孩儿。
最亲的人走了。
无论是否是喜丧,他都无法承受失去老太太的痛苦。
他一个人跪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孤寂的流浪的孩子,踽踽独行。
葬礼上。
言嘉许和言慎接待,答谢客人。
沈星梨站在门口帮忙给前来吊唁的亲朋戴黑色袖章,一个人接一个人,默默地做着这些。
关少琳直接来参加吊唁,见到沈星梨有点不太敢相信小女孩儿已经长了这么大的感觉。沈星梨也是一样的表情,尴尬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她摸摸泛红的眼角,低着头说“阿姨好。”
关少琳沉默地看着她的脑壳,过了会儿才说“我来,你去休息吧。”
沈星梨摇头,遏制住不争气的眼泪。
关少琳抱抱沈星梨“长这么大了,怎么还爱哭”
沈星梨说“对不起。”又哽咽道“我就是忍不住嘛。”
关少琳无奈地说“看来嘉许没有照顾好你。”
沈星梨反说“我会好好对他的。”
关少琳一笑。
她走进去和言慎打了招呼,夫妻两人没有感情和联系,现如今依旧站在一起。
下午言嘉许的朋友过来,沈星梨都认识。
那些人挨个地安慰她。
谷阳和高子川几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脸沉痛“星星,节哀。没关系的,很快就过去了。”
谷阳拍拍脑袋鼓励道。
言嘉许目光看向门口,略微点头。
到晚间,夏萌穿着一身黑衣裙,低调地出现。
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心照不宣,无话可说。
关少琳也知道,目光无停留地从她脸上滑过。
夏萌吊唁过后,在言慎身边站了站,离开。
回头看向言慎和关少琳,忽然觉得,无论怎样,那才是一对夫妻。
公司的事情,大家都不敢拿去烦言嘉许。
谷阳把能做的大事小事都包揽了,哪怕是一个财务审批。
晚上十点,潘洋给从葬礼上回来的高子川打电话,直白地问他,事情考虑的如何。
他要在言氏收购广视前,把高子川这里打点好。
高子川不知怎么的心情很不好,说话不算客气,潘洋自认为那是因为言嘉许把权力交到谷阳手里,高子川恼怒了。
潘洋“谷阳是他从小到大的,是挚友,言嘉许信任他。而你和你手底下的工程师,只是他的同事、合作伙伴。谁都知道同事就是同事,永远不可能是朋友的。”
“以后言氏内部,必然也是这种裙带关系。”
高子川烦躁地打断“你能别说了么他家里老人过世,谁还有心思琢磨这些”
潘洋闭了嘴。
高子川坐在书房里,冷静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其实很好奇,你和孟晖找上我干什么呢”
潘洋自然对他的价值进行了一通赞扬。
高子川反问“你真的知道我在广视负责什么么我是负责传感和制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