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氏泪水涟涟,掩帕抹泪。
段雯秀扶着母亲,一脸悲伤。而李锦笙,则是大度端庄的模样,不过紧咬的唇和泪中饱含的泪水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李锦素差点要为这一家人鼓掌喝彩了,情绪转变如此之快,不愧是在内宅中的浸淫长大的,各有对付男人的手段。
李复儒已经到了面前,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儿,再看一边摇摇欲坠的巩氏,眉头锁成一个川字,褶出深深的沟壑。
“三娘,你说,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李锦素心下冷笑,真是一个好父亲。她明明是跪着的,身边还有李锦笙,他居然一开口就质问是不是她犯事。
没娘的孩子是根草,纵是有爹也是没爹。
“父亲,女儿没惹事。红绫和朱绢犯了错,我本是要将人发卖的,母亲说怕有内情要好好查一番,将她们二人关进柴房,谁知祖母也知道了…派柴妈妈过去了。她们自小跟着女儿,女儿实在不忍心见她们受苦。我去求祖母,祖母睡下了,大姐姐说此事应该来求母亲,我就来了……”
“父亲,三妹妹说的不尽是事实…祖母年纪大了,病才刚好。三妹妹自己院子的事,反倒惊动了祖母。祖母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既然那丫头胡乱攀咬,自是要审个明白。女儿不想三妹妹扰了祖母,这个才将诓到母亲这里。母亲是当家主母,此事交由母亲处理,最是妥当,父亲您以为如何?”
李锦笙的一番话,显然是说到了李复儒的心中。说实话,几个女儿中,他最喜爱的就是长女。长女贤良端庄,有大家闺秀之气。
段雯秀虽也不差,却终不是亲女。
三娘……不提也罢,处处惹事,丢尽他的老脸。四娘…像她那个生母,唯唯诺诺,上不了什么台面。
他上前一步,将要扶长女,瞥见旁边泪眼巴巴的三女儿,莫名一窒。三娘长得像佟氏,常令他生出愧疚之情。
段雯秀暗恨,就是因为她不是李家女,无论她做得多好,表现得多好,父亲从不多看一眼。即便是偶尔夸奖,也是碍于母亲的脸面。
“父亲,大姐姐说的也不尽实。母亲怜三妹妹年幼,怕她被下人哄弄了,这才将那两个丫头关进柴房,容后等查清禀明父亲再作定夺。不想祖母那边知道,直接派了柴妈妈过去,听说已经用上刑了。既然祖母接手了,母亲自是不好再管。是以,三妹妹来求,母亲着实为难。”
李复儒恰要扶大女儿的手趁机收回,背到后面,轻咳一声,“母亲已接手此事,料想能处理得清楚。”
“正是这个理,妾身也是如是想的。母亲当家多年,一向赏罚分明,极有威信。妾身来处理此事叫不如母亲来得更妥当,所以三娘来求,妾身委实为难。”
巩氏这般贤惠,颇得李复儒的心。
阖家上下都是知礼的,他李家清贵人家,最讲究脸面,行事极重规矩。偏生家里出了一个三娘,处处与人对着干,着实令他头疼。
“三娘,你哭哭啼啼去扰祖母的清静,着实不该。你大姐姐无奈之下,带你来找你母亲,也是怕你再闹下去,伤了你祖母的身体。你别闹了,回去歇着吧。”
说完,看向了巩氏,道:“辛苦你了。”
巩氏立马动容,眼中含泪含情。
段雯秀忙过去扶李锦素,“三妹妹,你起来吧。”
李锦素不动,抬头看着那个怜香惜玉的男人,觉得无比的讽刺,“父亲,女儿求祖母求母亲放过那两个丫头,不单是因为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