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老爷子看这俩人终于老实了,扔下手里的棍子,扶着马爷爷和马奶奶坐下后,这才厉声训斥道:“老大家的,老四家的,你们来从今天起,跟你们娘一起住到伙房去,一个礼拜都不能回屋睡!你们瞅瞅你们自己,像样吗?老大家的,你马大爷、马大娘过来劝架,你两肘子把他们给弄倒了,快点过来道歉!快点!”
王莲花当时确实感觉到有人拉她,可她在气头上,而且老爷子以前生气发火,从来没这样过,更别说打人了,所以内心深处,王莲花根本没把老爷子当回事,可是那一棍子让她知道事情的轻重了。她乖乖站起来,走到马爷爷和马奶奶跟前,鞠了一躬,说:“大爷、大娘,我错了。”
“唉,没事没事儿,以后别吵架了就行。”
隋老爷子瞅瞅王莲花,看她胖成那样,越看越觉得心烦,转头又看向陈丽华,结果就看到她一个又大又黑的蒜头鼻子,心里更烦了,只能转移视线又看向了冯静语,这下他心里总算舒坦一点了。
冯静语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温和,语调平顺,似乎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儿媳妇儿,她说:“爹,您别生气了,大嫂和四嫂也不是故意要气您,您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爹,其实都是因为那个小闺女,大嫂和四嫂才吵成这样。我看,还是按那小丫头的心意吧,我过去看看她醒了没,要没醒,咱就再等等,要是醒了,咱就让她自己选吧,不过她选了之后,我们就不能再吵了,不然对那闺女也不好。”
冯静语说得有理有据,最关键她一不骂人,二不大声嚷嚷,心平气和的,给人感觉可比王莲花和陈丽华要讲理多了,她说完,就连过来拉架的马爷爷和马奶奶都觉得她说得对。
隋老爷子再次坐到条凳上,给自己把旱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大口后,才说:“行,你进去把那闺女叫醒吧,之后你们仨就在这里站着,她愿意跟谁就叫她拉一下谁的衣服。”
“好的,爹,您先等一下,我立刻叫她去。”
这就对了,现在,这件事的主动权已经落到了冯静语手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早就已经懂事,而七岁的小女孩也正是心理最脆弱的时候,冯静语给个拥抱,小声劝慰几句,还怕她不选自己?就算是不拥抱、不劝慰,冯静语长得也比另外两人看着温和多了,秀梅一定会选她。
笑眯眯地,冯静语准备去叫秀梅,只是她还没走进屋,秀梅已经自己出来了,她的身上脏兮兮的,一件棉袄又破又旧,看得出她活得确实艰难,也怪不得她爹带着她一起自杀。
看着这样的秀梅,冯静语有几分不忍,而原小说中,这丫头在隋家过得非常惨,吃没得吃,喝没得喝,有时候她被赶出家门,在外头,她都过得比在隋家强。
又美又惨,女主标配,心内默默念了这么一句,冯静语小声说:“秀梅?”
秀梅抬起头,冯静语这才发现这个小丫头有多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仿佛里面住着一汪清泉,特别水灵,皮肤白嫩,和其他小孩那黑乎乎脏乎乎的样子完全不同,小嘴也红艳艳的,特别好看。
“你知道我叫什么?”秀梅声音很小,听着有点怯怯的。
冯静语露出个柔和的笑容,回答:“你可能不记得,可是你爹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家。”
秀梅低下头,不说话了。
冯静语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她父亲,所以也没再说话,慢慢把她领到了隋老爷子眼前,而后老太太眼睛就直了,秀梅这么漂亮,别说要多一点彩礼,就是要一套平房,他们都能因为她要得到。
原本老太太只是觉得王莲花想养,就帮着她,可是现在看到秀梅的模样后,她想了想惊蛰、谷雨和庆明几个乖孙子,立刻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