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人好,这实在是一个太过宽泛的概念,什么性质的好?什么样尺度的好?多久期限的好?种种问题搅的姜芷溪脑海里一片茫然。她甚至都想不通柏翊怎么会对她有执念,这执念从何而来,是个足够令她费些时候思考的问题。
柏父开出的条件很丰厚,一生衣食无忧,不仅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即便是对踏出社会的成年人也是很大的诱惑,姜芷溪却没有即刻答应。
每做一个决定,都要为它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负责。
……
姜芷溪回去时雨刚刚停。已经进入秋天,水汽没有很快蒸发,地面上湿漉的厉害,带起的不仅有潮意还有寒意,路过绿化带时外衫沾了许多水。
宿舍里其他三个人都在,她站在门边抖落身上的雨水,没注意孙顾白吞吞吐吐的表情。
简繁冲她使了个眼色,孙顾白靠在椅子后烦扰的咬了咬笔头:“小溪啊,你今天晚上去附中了吗?”
“没呢,怎么了?”
孙顾白站起来,帮她接过帆布包:“你说师母代高三的课是吧?那个小——那个小男孩,他也是高三的?”
“是啊。”姜芷溪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更不好意思说接下来的话,踟蹰不决,谢笙笙替她着急,接过了她的话头:“小溪,你有没有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姜芷溪有点好笑:“什么样的不对劲?”
没想到简繁也加入进来:“不是朋友之间,更不是师生,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们刚从高中升上来没多久,也谈过恋爱,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你们知道吗,柏翊和我呆在一起整天,我们交谈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她认真的回应。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柏翊对她是什么感情,但这种可能简直微乎其微。柏翊会喜欢人,那个人还是她?姜芷溪想到这里,只觉这是可笑的无稽之谈。
孙顾白默默补充:“而且我觉得……你对他有点超过界限的好,可能你自己还没意识到。”
姜芷溪发懵:“嗯?”
孙顾白有点小纠结:“吃饭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照顾他,特别自然,自然的都有点不像平时的你。”
她想说她和柏翊平时就是这样相处的,话到喉间,倏然意识到这么讲不能澄清,只能带给人更多遐想。
“小溪,你喜欢他吗?”
姜芷溪失笑,半真半假道:“怎么可能?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喜欢上一个人。”如果真有那么容易,也就不叫愿望了。
说着没有什么,可是在她想清楚要不要接受柏父给出的条件之前,还是和柏翊保持了适当距离。
连着三天去附中监自习,姜芷溪没有和柏翊产生哪怕一个字的交流。她坐在讲台上叫着他的名字,就像叫这班上其余五十多人一样,平淡、没有感情。抬手把卷子递给他,不置一词。
在教室坐久了容易闷,下课收好东西,她决定去楼下的小花园走走。
自从上次听说n大和附中之间有相连的小路后,姜芷溪都没有再绕远路走过正门。花园过去是一排铁栅栏,栅栏后就是n大的某个篮球场。
晚上少课,来这边打篮球的学生不少,吃瓜看戏的女生也不少,三三两两,还有秀恩爱的情侣。
无事可做,她就坐在栅栏后的长椅上看篮球。对面突然跑过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个子高高,脖子上挂一条毛巾,手里还握着两瓶水。他在姜芷溪面前跑过,几秒后又倒退着跑回来,头一偏,视线直